江澈看着我,神色严肃:“这两天开的药是不是都没吃?”
我扯了扯嘴角:“吃不吃都一样。”
反正也是要死的。
江澈许是听出我的未尽之语,蹙了蹙眉,温声道:“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别给自己判死刑。”
“如果是良性的切除就好,万一是恶性的……也不是没有治愈的病例。”
看他认真模样,我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网上的段子。
如果你在看病时,医生态度冷漠,那就绝对没什么问题。
可如果医生对你温柔细语,安慰你不要放弃时,便赶紧回家好吃好喝等死。
我喉间发涩,哑声一笑:“谢谢你江澈!”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消息——【回家。】
是季明舒。
这人总是如此,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出去,在结束后又忽然升起来些愧疚心。
借着这点愧疚,后面一段时间,他便会对我稍稍温柔些。
很窝囊,可偏偏我甘之如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黄昏的光洒下,美得如梦境。
可我却只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早就失去了站在光里的资格。
等我进门时,季明舒正在做晚饭。
他的手艺是陪我游学时练出来的。
以前是他求着我吃,后来我万般祈求也难得见他做一次。
他今天久违的下厨,却让我心下一沉。
季明舒抬头看了我一眼,老夫老妻般自然:“过来把汤端出去。”
他若无其事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却莫名松了口气,应声走进厨房。
饭桌上,季明舒给我夹菜。
“好吃吗?”他问。
我咽下去,满嘴苦涩,再吃不出当年滋味。
可我依旧勾起嘴角:“好吃!”
我想,如果不是受了伤,我或许也能跨界当个演员。
他却不知怎么,冷了脸。
“黎苏烟,你现在这模样,真没劲,下午看了这么一出戏,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这是想要跟我彻底撕破脸吗?
刚吞下去的食物好似化作了刀,搅得心脏生疼。
仿佛有血液呛上喉咙,堵得我说不上话。
我握着筷子的手骨节发白,好半晌,我在那血腥味里漾出一个笑。
“明舒,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