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忘了什么!
一定是!
房中二人目睹自家师弟反常的举动,哪里还坐得住:“喂!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林岁愉追出去:“怎么了?”
她拉住陌归尘手臂:“到底发生何事了?你别吓我哈!我胆子很小的!”
陌归尘眼神空洞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我,我找人。”
“你找谁?”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又见师弟双手捂头,疯子似的狂捶自己脑袋,林岁愉生怕对方下一瞬便要自残,也顾不得礼数,二话不说抱住对方制止道:“欸欸欸冷静!冷静!忘了便慢慢想,总会想起的。”
奈何这人力气实在大,根本拦不住,她回眸喊朔望:“呆子!你看戏呢!快过来帮忙啊!”
浮华派,藏书阁。
敞开的木窗,正一左一右倚靠两个人。
林岁愉百思不得其解,手指指着里面的陌归尘,转头看去朔望,说:“嘶……他到底要干嘛?”
朔望摇头,一脸爱莫能助。
“这小鬼头!前段日子疯了似的说找人,找了两天又不找了,现在又跑来藏书阁翻古籍?这么好学的吗?”姑娘神情尽是不可置信,又满眼钦佩比划指头,“他这几天功夫,读了我十年有余的书!天才不可怕,可怕的是天才比你更勤勉!”
朔望微笑耸肩。
二人中间忽然冒出个黑色狗头,阿栀哈着舌头:“嘶哈嘶哈……你管他找啥,他要找啥,我就找啥。”言语间已是一跃,整条狗跳进藏书阁,跑到陌归尘身边,“你找什么?我们一起!”
见有人陪着自己这师弟,林岁愉收回视线,连拖带拽拉上朔望离开,压榨道:“我晨练功课没做完,你帮我抄一下。”
朔望:“……”
朔望试图以理服人:“师——”
林岁愉扬起银鞭:“抄不抄?”
朔望:“……抄。”
另一边。
油灯燃了一盏又一盏,阿栀昏昏欲睡,打着哈欠倒下,陌归尘没叫醒对方,由得那人枕在自己腿上,直至午夜子时,藏书阁闭阁,守阁弟子催促他们离去,他才唤醒对方离开。
回去的路上,许是用眼太久,夜里又昏暗无比,临近落霞峰小道时,青年晕头转向,眼前一花,毫无征兆地摔了一跤。
膝盖重重撞到青石地板,磕伤好大一片,回到住所,陌归尘盯着那伤口半天,竟然没有愈合。
第二天,伤口还在。
第三天,依然没离奇康复如初,甚至愈发严重。
第四天,陌归尘终于按捺不住,撩起裤腿,指着腿上的伤,问:“为什么它不会自愈?”
林岁愉与朔望对视一眼,随后摸上陌归尘额门:“没烧啊,也没被夺舍,完了!咱弟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