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再抹角,周砚辞不禁轻蹙起眉,严峥嵘正在讲台上慷慨激昂,他便只小幅度地偏了下头,用余光扫向祁年。
祁年则是光明正大地侧着脑袋,一眨不眨看着他,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
透亮,清澈,但周砚辞的第六感突然发作,无端嗅出几分狡黠的味道。
“只要你给我……一点点,一点点祝福就好了。”
周砚辞喉结滚动,黑眸微闪:“……嗯?”
祁年又往前挪了挪,压低音量:“祝福我能够自由地做自己,不被别人控制,能遵从内心意愿地活着。”
祁年想了一晚上,想出这样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如果奏效,不说直接解决上课不能睡觉的问题,说不定还能让国王牌永久失效。
严峥嵘在讲台上敲了两下黑板:“大家有什么问题下课再讨论。”
“做自己?不被别人控制?遵从你自己的意愿?”
周砚辞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拆分祁年处心积虑的要求再反问回去,直接把他问得哑口无言。
祁年本就心虚,被深静的黑眸直勾勾盯着,一下子心神大乱。
“呃,我……”
好在前头的俞向佑也没在听课,回过头来凑热闹,歪打正着救他于水火之中:“祁哥,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如此哲理?”
经过俞向佑这么一打岔,祁年快速镇定,周砚辞的注意力也没那么集中了。
想了想,又问祁年:“让你自由地做自己……比如上课睡觉那种吗?”
“……”
以前怎么不知道周砚辞这么会阴阳怪气。
哈哈,更讨厌他了呢。:)
“祁年!”
严峥嵘一声厉喝把祁年唤回现实。
一声之后还没完:“俞向佑,还有……周砚辞。你们三个,给我出去。”
周砚辞:“……”
祁年猜测好好学生周砚辞恐怕是人生中第一次罚站。
还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唯恐还没刷多少的好感值降成负数,祁年大咧咧地打哈哈,胳膊随手往他肩上一勾:“一起罚过站,我们就是哥们了!”
俞向佑又打岔:“对了祁哥,你刚才吃的什么包子啊?香死我了。”
祁年收回刚搭上去的手,先应付俞向佑,并没察觉到那块肩膀的僵硬。
转身回来时,冷静自持的学神已然恢复如常。
三个人一直罚站到下课。
严峥嵘最爱拖堂,旁边几间教室陆陆续续放出人来,好奇地探头往这边张望,似是被这条靓丽的风景线所吸引,比祁年平时独自一人受到的关注强多了。
但其中有些人,应该只是在吃学神罚站的瓜。
害得周砚辞一起丢了个大脸,祁年硬生生忍住剩下的四节课都没敢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