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想到自己卧室乱七八糟完全没收拾,果断选择了后者:“就客厅吧,茶几大。”
茶几到底高度不足,祁年身子往下一滑,坐到地毯上,靠着沙发抬头问:“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地毯干净的。”
周砚辞看到清晰映在桃花眼里的自己,不自在地别开脸:“不用了,我看书。”
他没作业要写,就摊了本书在腿上,手肘撑着沙发扶手,姿态看着很是惬意。
祁年便转身回去,默默刷卷子。
“还有一个小时交卷。”周砚辞提醒。
“嗯嗯。”祁年埋着头,奋笔疾书。
他的样子异常认真专注,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再往他笔下看去,草稿打了一页纸,大量脑细胞被消耗,最后仅在卷面落下一笔,选了个“b”。
错了。
但还真不是瞎猜的。
熬夜学习的话没准也不是胡编乱造。
这种情况更让人心情复杂,祁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结果落入最具有迷惑性的陷阱里。要是他碰碰运气蒙个“c”,反而能拿下这两分。
周辞轻轻合拢书本,问:“我在你家转转?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祁年霎时从专注状态抽离,一个激灵:“不行!!!”
厉喝制止犹嫌不够,再用警惕的眼神紧紧盯住沙发上的周砚辞,生怕他轻举妄动。
“行,我就坐这儿,你继续写。”
周砚辞又翻了几页书,每行字怎么都无法映入眼睛里,心绪始终不宁静。
祁年开门时慌张的样子如在目前。
手指不由自主反复摩挲纸面。
前方的祁年突然仰起头,精致的面孔倒着看向他:“申请休息五分钟,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在那边?”周砚辞总能用淡淡的语气一语破的。
“回房间换条裤子。”祁年随口敷衍过去。
毕竟是他家,周砚辞和他的关系才刚刚破冰,难以忽视的边界仍横在他们之间,周砚辞也是有分寸的人,并没有跟过来。
祁年赶紧带上房门,在空荡荡的家居裤里加上干净内裤,重新找回安全感。
还有脏裤子……
他在房间里转了半圈,猛然忆起。
脏内裤和睡裤一起,被他随手塞在沙发缝里了。
此时此刻,就在。
周砚辞的屁股后面。
“……”
从卧室出来的祁年表情有点不太对。
说是要换裤子,但肉眼可以看到的裤子,还是之前那条。
周砚辞心里堵得慌,一时脑热,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你藏什么呢?”
祁年喉咙滚一下,收回往周砚辞身后飞的眼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