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祁年好像急哭了。
周砚辞的声音更急:“祁年,你在哪?”
祁年有气无力:“xx站……”
xx站是一中站的上一站,分别在街道两头,距离很近。
周砚辞边说边找到一辆共享自行车:“那你别乱动,等我过去。”
旧的命令被覆盖。
祁年找回双腿的控制权,总算不用被拖着往校门那边去了。
“你、别、想、跑!”
他盯住被自己死命拽着的壮硕男人,气势汹汹一字一顿。
分明眼眶隐隐泛红,气场却无端摄人,看得方才还振振有词的男人闭上嘴,心虚地咽了两口唾沫。
男人用力挣了下,没能挣脱祁年的禁锢,脸红脖子地辩解:“我说了不是我!再这样我报警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温昕身材娇小,对这膀大腰圆的男人有种本能的畏惧,瑟瑟缩缩藏在祁年身后,不敢吭声。
人群哗然,议论纷纷。
男人仗着女生面皮薄不敢将车上的事公之于众,那叫一个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我说你们两个学生,怎么回事,平时电视剧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吧?快放开我,我还要去给我闺女开家长会呢。”
他说着假模假样拿起手机,脸上的肥肉笑得堆砌一道道褶,油腻地对着手机喊:“囡囡乖,不哭啊。爸爸马上就来了……”
群众对弱者有种天然的同情。身穿蓝白校服的高中生本是弱势的一方,谁让他们以一敌二,男人又老谋深算地搬出所谓上幼儿园的女儿。
路人瞬间一边倒偏向男人。
“小伙子,我看这是误会了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上课吧,学习更重要。”
祁年啪地夺过男人的手机,压根不见通话界面。男人试图抢回手机,他五指收得更紧:“再装?”
少年身形偏瘦,却将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压制得死死的。
男人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一转:“你这孩子,怎么能抢别人手机?大庭广众的,还不快还我!”
温昕从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惧中渐渐缓和过来,鼓足勇气,打断男人的话:“不能还!你这个变态!刚才在车上就是你摸的我!”
“二路车咸猪手,肯定就是你!我朋友跟我说过,秃头格子衫一米六……她马上就过来了,她记得你长什么样。”
这话一出,一道道嫌恶探究的目光扎过来,男人气得撕裂脸上伪装的面具,口不择言唾骂:“去你妈的!老子穿鞋一米七!”
“我已经报警了!你是不是无辜的就跟警察叔叔去说吧!”撑着口气最后警告一句,温昕躲回祁年身后,小声提醒,“学长,他手机里说不定有偷拍的照片,不能还给他。”
祁年本也没打算还。
“警察”和“手机”双管齐下,男人顿时乱了阵脚,趁着两人交谈猛然挣扎。
他的反应彻底坐实了手机里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