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丝合缝的抽屉一个接一个打开。
周砚辞多少有点强迫症在身上,每个抽屉顶多放一半的东西,收纳得整整齐齐,大大方便了他。
但是,没有。
没有国王牌。
怎么可能呢?
叩叩两声,门外传来周砚辞的声音:“祁年,换完了吗?”
祁年心脏提起又放下,还好他早有准备锁了门,搜肠刮肚找借口拖延时间:“等等,我发现裤子也脏了。”
周砚辞相当乐于助人:“那我进来拿条裤子给你?”
“……不行!”祁年有点乱了方寸,口不择言道,“我,我什么都没穿,你等等。”
“……”
门外安静下来。
祁年还在找,心说大不了谎称自己在床上晕倒了,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找东西不是多累的活,他却双颊泛红,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冒昧的事,一边无声抱歉一边将周砚辞的课本练习册一本本拿起来,检查夹缝。
还是没有。
他拿起一个塑料壳的文件夹。
哗啦啦,掉了一地的卡片。
吓得心跳短暂一停,他低头去看,看清地上层层叠叠一堆照片的刹那,心脏顿时咚咚如擂鼓狂跳起来。
?
全是他的照片。
他在赛场上奔跑跳跃,喝水擦汗,意气风发。他隔三差五就要上场比赛,自己都记不得哪场是哪场了。每场比赛观众无数,一堆同学举着手机在那儿拍,他也无暇顾及谁是谁。
脑海里突然冒出叶天扬的话,配上耐人寻味的声音,不用这个冲,就用别的冲咯……
他的照片……冲……
“祁年,你怎么样了?”
祁年刚捡起来的照片又脱了手。
他找回心跳,边捡照片边不放心地看着房门那边:“好了!我好了。你等等,我出来……”
周砚辞家教良好,等待的时间里并没有试着开过门。
祁年小心翼翼解开反锁的闸,笑脸迎上他。
周砚辞反应仍旧淡淡的:“火锅还吃吗?大家都差不多饱了。”
“我也饱了。”祁年亦步亦趋跟着,“那大家一起收拾吧。先收拾了再玩。”
那边三个女生已经在自发地收拾脏碗筷了。
祁年轻轻踢了踢没眼力见的两哥们:“傻坐着干嘛呢?”
余相佑哀嚎:“我撑得动不了了……”
叶天扬试着提了下火锅的两只金属耳朵,纹丝不动,也哀嚎:“我不行……”
几人插科打诨,一如既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砚哥行,让他来!”
祁年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