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我……”
周砚辞的话从旁边传来:“行,那我们就一起睡。”
国王的命令生效。
?
祁年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过去,心说你不是发现国王牌的作用了吗,现在在这干嘛呢?
周砚辞却什么也没察觉到似的:“走吧,去给你拿个枕头。”
严峥嵘脸色黑如锅底,等两孩子上了二楼,他才拉着妻子到阳台上,劈头盖脸地质问:“怎么能让他们睡一起?”
周令仪却是不解:“怎么了?”
严峥嵘欲言又止:“……算了。”
来来去去带了那么多届高中生,大部分少年人都藏不住事,没什么小秘密能瞒过他的眼睛。祁年在他眼皮子下待了快三年,高一转学的那个男生还是他经手处理的,比谁都清楚祁年是大众的性取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小在他眼皮子下长大的周砚辞,他却是万万没想到。
严峥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哎……”
周令仪特意给祁年拿了套全新的洗漱套装。
祁年草草刷了牙洗了脸,拒绝在周砚辞的房间里洗澡。
没多久便到了高中生的睡觉时间。
周令仪和严峥嵘一路风尘仆仆,浑身疲惫,叮嘱他们早点休息,便也回了房间。
这下又变成了两人的独处时间,而且还被困在了不大的卧室里。
说来奇怪,之前每次过来,玩桌游找国王牌,祁年都觉得这间套房大得不像话,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国王牌呢。”祁年随口一问,“你收哪儿去了?”
“不在这间房里。”周砚辞大概是让他打消偷偷找牌的想法。
拿走国王牌也不一定有用。显而易见,周砚辞不可能一天到晚把国王牌带在身上,但每次的命令都能起效。
祁年撇撇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砚辞也不隐瞒:“奶茶事件那次。”
他特意将祁年误喝过期奶茶概括美化成“奶茶事件”,饶是如此祁年仍红了脸,不自在地转过身。
身后周砚辞还在说:“我那杯,是给你买一送一送的。没舍得喝,不小心就放过期了。”
祁年转过身来,面露疑惑:“嗯……?我刚想说,那家店送的奶茶还挺好喝。”
周砚辞好笑道:“谁家奶茶店会送你满满一杯小料?”
“哦。”祁年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到大床一侧躺下,和另一侧隔开楚河汉界,“睡了。明天我一早就回去。”
“好。”
周砚辞也上了床,关掉顶灯,留下一圈昏黄的灯带。
祁年背对他贴着床边睡,让人不免担心,他可能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
没有任何铺垫。
却又水到渠成。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祁年。”
“从高一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
祁年一动不动,用僵硬的后背无声对着身后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