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终了。
唐越撑住双膝呼呼喘气,早不复先前轻松自如调侃的模样,甚至称得上狼狈。
输了。
祁年朝着他走过来,比了个中指,冷脸滚出两个字:“滚吧。”
他还没平复好呼吸,祁年不紧不慢俯视着他,看看自己的手指,冷笑问“这样你该不会还挺爽的吧?你是1还是0?”
唐越直起身,也不隐瞒:“我以前只做1。”
仍不忘多说一句恶心人:“如果你愿意,我以后都可以。”
“哦。”祁年面无表情,换了个在韩国会遭到男性封杀的手势,“那这个送你,小1。”
唐越:“……”
死变态终于哑口无言,目光却仍直白得令人作呕,或许因为他是直男,反而大大激起了唐越的征服欲,仗着他对这个圈子不了解肆无忌惮。
又没做什么,难道光用眼睛看看也不行?
但凡祁年找他讲理,大概率只会遭到调戏。
祁年赢了比赛仍是胸闷气短,脑子里突然划过他认识的另一个基佬,周砚辞的话。
——“你能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脱上衣吗。”
基佬顶不住是基佬的事,他又不是基佬,关他屁事。他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身后的唐越还在那儿盯着他看,他突然双手拽住t恤下摆,往上一掀就脱了上衣。
精韧白皙的胸膛、腰腹,乃至绵延至裤腰的人鱼线,刹那间全暴露在体育馆晃眼的灯光之下。
脱下的衣服挑在肩头,他转过身,旁若无人地往体育馆出口而去。
刚走了两步。
刚刚才在脑中想过的人,迎面而来。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却心有灵犀般齐齐愣住。
“……”
刹那间,露在外面的肌肤像长满了刺一般不自在起来。
祁年下意识想要抬手挡,及时想到挡了只会更奇怪,手半抬不抬地僵硬在那儿。
靠!他不自在什么,要不自在也是周砚辞不自在。
祁年反应过来,大脑都想明白了,可身体仍旧想不明白,控制不住地发烫。
周砚辞先别开眼,问他:“走吗?”
“走……一起走。”
祁年跟上去。
想到自己刚才对死基佬的一通侮辱,祁年不禁问快步走在前面的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后半场。”
哦,那就是全都听到了。
两人沉默着一前一后走在夜色里,相顾无言。
终于有晚风带过来周砚辞的话:“刚运动完,你最好把衣服穿上,否则风一吹就感冒了。”
“喂,周砚辞。站住。”
祁年叫住用后脑勺对着他的人。
周砚辞停步,却仍不回头。
“周砚辞,你回头,看着我。”祁年不忘提醒他,“这是国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