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鹰吃草,跟虐待没什么两样,真的很心虚。
“你知道心形代表什么吗?”金溟故作高深地看了白鹰一眼。
心?
嗯,心脏好吃。
所以金溟会把猎物里最好吃的内脏分给它吃吗?
它其实比较喜欢吃肝脏,心脏也勉强可以。
饿火中烧的白鹰暗暗咽了口唾沫。
“代表爱,爱就是对你好的意思。所以荠菜是很浪漫的东西。我小时候经常拿它来许愿,揪一颗小心心,‘今年观察队能找到缟灵猫’,再揪一颗,‘能找到兔狲’,再揪一颗,‘能找到熊狸’……揪到最后一颗小心心时许的那个愿就一定能实现。”
“……”白鹰努力听了半天,又开始犯迷糊。
许愿可以这么强横的吗?
那它想许愿今天吃鹿,明天吃鹿,后天吃鹿……实现哪个它都可以。
所以什么时候开饭?
藏在茅草堆的白爪爪忍不住期待地攥了攥。
“其实荠菜特别好吃。”至少比大蓟好吃。
“可以做荠菜包子、饺子、春卷、还可以做汤圆,虽然汤圆还是黑芝麻的还吃。”
金溟咽了口唾沫,唉,好想吃碳水,没有的话,至少是焯过热水的荠菜也行。
白鹰紧盯着金溟不停张合的嘴,那认真而费解的表情让坐在对面的金溟不由想起自己看没有字幕还语速特别快的外语片时的模样。
“呃……”金溟清了清嗓子,换了一种鸟也许能听懂的方式硬着头皮继续推销那堆草,“清热解毒消肿消炎,吃了对你的伤好。”
白鹰的双眼依旧充满迷惑。
“吃了你很快就能飞。”金溟闭上眼,进入胡说八道模式。
白鹰再度看向那堆草,两团黑眼珠子开始放光,尖喙犹犹豫豫地伸过来,最终又缩回去。
道理它都懂,但是,能不能饭后再吃这东西?
白鹰算了算,自己已经两天一夜没有进食,虽然它以前天吃不到一点东西的时候也常有发生,但饿这种感觉,就像洪水,一旦开了闸就会喷涌而出。
它不去想还能接着挨饿,可是一想到马上有好吃的,顿时觉得一分钟也不能再忍受饥饿了。
水鼬也行,它已经不挑食了,快拿出来吧,藏哪儿了?
怎么除了金溟满身的屁味,它一点肉味儿也没闻到?
金溟趁着白鹰表情有所松动,用夸张的语气开始推销另一坨数量稍微少点的草,“这个就更厉害了,你猜它叫什么?”
白鹰低头认真看了看那坨又黑又绿,有的叶子因为吸了水开始饱满,有的仍旧是干枯细条,一团团卷成一种让人更倒胃口的形状,在春天夏天给点生机就遍野乱长,冬天藏在积雪里仍顽强活着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