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程、澈!”
“好了好了,”许之卿一只胳膊挎上一个,推着往门口走,“找人要紧吃饭也要紧,找到人一块吃饭”
“来,卿卿你先让我把这货的嘴撕下来再说!”
“别别别,我…我留他嘴还有用处,绕他一嘴的命…咱先办正事…”
“让他撕也不敢,怂包一个喽?”
“你说谁怂?!”
“谁问谁怂”
“老子他妈天下第一强霸人!”
“我赌你有不敢做的事”程澈轻飘飘道。
“我什么不敢!”
“就是有不敢的,顶天了第一个你就不敢”
“哪一个我不敢!”
“见到人你立马亲他一口?不敢吧?我知道你不敢,要面子呢,所以我不提这个,我提些别的看你敢不敢……”
“呸!这有什么不敢?!你俩等着,等着看我不亲死他!亲他个缺氧窒息,非昏死不可!”
这个状态一直保持到公司楼下,李岩摔了门大步流星气势轰轰的往里赶,只给他俩甩了一句,“跟上!”
许之卿隔着玻璃注视他慷慨赴死般的背影,渐渐笑出声。
“这种…劝和方式,挺另类的”
程澈手臂交叉往后靠,挑了个放松的姿势,“管用就行”
车内空调呼呼的吹着,车窗玻璃上了一层薄薄的霜,离开的人早没影了。许之卿收回视线,“我不太懂”
程澈睁开眼睛,只一眼就明白了许之卿的困惑。
斟酌了下说,“他会害怕不长久,所以不敢用全力。嘻嘻哈哈的反而是那个需要更多安全感的人”
“这个圈子本来就…醉生梦死,只谈今朝的人多。李岩以前也是,遇见林知节是他意料之外的天赐礼物,”程澈注视着许之卿,话语出口的瞬间就沉甸甸的落到冰冷的地面,“那次喝酒,他一字一句说的”
意料之外的,天赐礼物。
许之卿反复琢磨这几个字,越想越觉得世间不可预料的事太多。
思虑晃神间,手掌覆上一触干燥温暖。程澈握上他的手,“在想什么?”
在想,不会有第二次机会降临到他身上。
变化莫测的时间缝隙里,每一个当口稍有不慎都不会是现在的结果,有太多种可能会让他们的命运走向分歧,错过彼此有很多种机会,而抓住彼此只有现在的路。
今日阳光大好,程澈早起时和他说过,门口的树条一定挑着这样的日子偷偷长高。许之卿记得说这话时的程澈徜徉模样,就像现在,阳光穿梭层层空气,洒满这座城市,和这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