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个叫穆厘的教你的?是与不是!”
穆厘教?林以玖心想他倒是想学,也不知穆厘愿不愿意教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会的吧?穆厘心地这么软。
“不是,与穆厘无关。”
“那个叫穆厘的,他一个道观里采买的小厮,你非要作践自己与这等奴仆为友?”林父怒言。
林以玖拧着眉说:“穆厘不是小厮,也不是奴仆,他是一个正直正义的人,他不偷不抢,在道观正儿八经地干活拿钱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我告诉你!他这辈子只能做这些低等的行当就是他的不对!你以后是要入朝当大官的人,你与这样的人交友,就是自轻!”
说不通,当然这么多年也没有说通过。
林以玖闭上了嘴。
既然他的父亲不愿听,那他讲再多都无用。
从一开始就不该回嘴,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让父亲骂几句就罢了,为什么要反驳?
罢了罢了,他心想穆厘送来的饭菜都要凉了,也不知道他父亲会说到什么时候,若是不反驳,他应当早早就能吃上穆厘送来的饭菜。
此刻林以玖当真有些懊恼。
但是父亲那般误解穆厘,他又实在无法容忍。
两两相较,都不知该不该反驳。
林以玖暗自叹了叹气。
“下山,现在就下山。”林父忽然说。
林以玖猛地抬头,愣住了,他问:“什么?”
林父冷笑一声,说:“穆厘在玄玉道观做两个月的采买,如今还剩一个月,这一个月,你也不用来道观了,现在,立刻下山。”
见林以玖又想反驳,林父微微昂首,轻蔑道:“你可知穆厘的户籍在府衙内还没有办下来?若是被我发现你们还有往来,别怪我不留情面,一个没有户籍的外邦人,他能在锦城呆多久?”
下山
林以玖下山的消息,还是道明和穆厘说的。
道明只说人准备要下山,问他要不要去道个别。
穆厘放下树苗就立即往道观门口跑去,下了半山,再翻过一座山,到道观门口的时候,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口,旁边站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管家。
穆厘弯腰撑膝急喘了几口气,正准备上前喊人时,马车帘子就被人掀开了。
马车里只坐着一个人——林以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