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失约,好友表示很抱歉,又说在伦敦吃腻了西餐,今天将地点定在传统羊汤店,还亲自跑到特战旅部队去等他结束工作一起过来。
上了越野车,好友突然现副驾座下有一枝枯萎的玫瑰,捡起来看了看,打趣:“行啊,不近女色的陆旅长也私藏佳人了?”
陆宴岭坐上车,侧过目光看了那干枯的玫瑰一眼,“扔了。”
“谁的啊?”关褚不但不扔,还拿在鼻间嗅了嗅。
陆宴岭眼前闪过一抹撑伞的绿盈身影,淡声说:“不知道。”
“切,没劲。”关褚见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态度,摇下车窗将花扔了出去。
驱车来到一条旧巷,这里有家五十年老店,两人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冒着热腾腾白气的羊汤锅端上来,几年没回国的关褚馋得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夹了几片羊肉放进去。
陆宴岭见他这副模样,摇头失笑。
他刚要动筷,羊汤店对面街巷走过的两道身影引住了他的视线。
衣鬓香影的女人走在前面,忙不迭的男人追在后头,手里还抱着一束花。
隔着一条马路,依旧能从男人殷勤的表情看出,他正在讨好,或者准确地说是在追求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
想到刚刚被好友扔出窗外那枝玫瑰,陆宴岭嘴角扯起一抹冰冷弧度,漠然收回了视线。
*
赵旎歌被身后的男人缠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叫高翔是吧。”赵旎歌看着他,“谢谢你的花,不过我不喜欢玫瑰。”
高翔一愣,涨红着脸说:“那、那你喜欢什么,我下回重买。”
“我对花粉过敏。”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赵旎歌转身就走。
走到街角时,她脚步突然一停,侧过了身。
路边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军用越野,车牌号也是一样的。
赵旎歌四下环视一圈。
从文工团出来这条街是老巷,很多百年老店都开在这边。
车停在这儿,人想必也在了。
她弯唇一笑,真是得来不费工夫。
*
二十分钟后。
两道身影从充满烟火气的羊汤店走出来。
“一会儿我还要回部队。明天再去医院看关伯父。”陆宴岭戴上皮质手套。
“行,那我回去了。”关褚上前拍他肩,叹气,“老爷子病好前,这几个月我都会待在国内。”
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司机下来,恭敬地将关褚请上了车。
陆宴岭将好友送走后,才转身大步往停车的转街走。
夜幕降临,男人身上的风衣扬起锐意的弧度。
一转角,他看到前方路灯下倚着一抹纤细身影,在黄昏与霓虹的光影下,车来人往的穿梭中,女人那道身影奇异地像在时间中静止住。
陆宴岭脚步顿了半秒。
他目不斜视走过去,拉开车门。
女人的轻嗓在身后响起。
“陆大少,方便搭个车吗?”
陆宴岭面无表情,转身:“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