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本来都做好了隐姓埋名逃亡在外的准备,江警官却突然通知我那些想害我的人都被绳之以法了,说我以后不用再担心潜伏在暗处的威胁,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了,我是既开心又失落,能风平浪静地活着对我这曾经颠沛流离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但做了这么多年的线人,突然没了努力的目标,我这心里也是空落落的。”
周悬劝道:“过去那么多年,你为江家父子两代警察提供线报,减少了警方损失和伤亡,功不可没,如今天下太平,江倦希望你能安心养老,这样他对泉下的父兄有交代,他自己也不必一直钻牛角尖,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你就当是帮帮他吧,拜托了。”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所以当江家的小伙子说请我退休的时候,我也接受了,现在我在家里开垦了一片花田,照顾着几株白茶花,他很喜欢那花,说明年花开一定会来,我可得趁着现在多学学侍弄花草的技巧,退休后也忙得很呢。”
看着余露的生活重回正轨,周悬和裴迁都打从心底替她高兴。
到了鸦寂村,赶日出的两人迫不及待地登上了缆车,俯瞰着整片山区的朦胧夜景,静待着那只属于他们的美景。
外面开始飘雪了,暮色渐退,晨曦浅现。
“周悬,你看那些树枝上已经没有乌鸦的尸体了。”裴迁说。
“是啊,县公安局对村民进行了批评教育,禁止他们再私设捕网破坏生态,知道了伤害保护动物可能牢底坐穿的村民抛弃了陋习,现在也学会和当地的鸟类和平共处了。”
周悬拉着裴迁的手,凑在那人耳边轻声说:“不会再有无辜的渡鸦受伤了。”
这双关语让裴迁心里暖暖的,抬眼时,刚刚升起的日光便驱散了他眼底的黑暗。
朝阳初升,霞光漫天。
望着此情此景,周悬放声高呼。
他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萦绕不绝。
他说:“裴哥,我很喜欢太阳!!”
裴迁浅笑着:“嗯,我也喜欢,只是从前没什么面对的勇气。”
一方面他的性格幽闭阴暗,另一方面他体内那些渐渐老化的细胞受不了紫外线的照射,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就不能见光了,出行要靠车子代步,只有阴天下雪才能到户外。
而现在,获得了新生的他终于可以毫无畏惧地站在阳光下了。
周悬也像一轮小太阳,将无限的光与热给了他,现在也满怀希冀地望着他,满眼都是光点。
“裴哥,不管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太阳永远没有阴晴圆缺,是最圆满、最清澈、最宝贵的东西。”
“嗯。”
“现在,它和我都归你了。”
——end——
番外1
太平洋,豪华游轮。
角斗场上,一个戴着金属面具的男人赤手空拳打翻了手持利斧的对手,引起了一阵激烈的欢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违和的骂声,有些输惨的赌徒不满地将手里作废的票券扔到场上,那些不干不净的污言秽语也很快被呐喊助威声盖住了。
倒数三声后,裁判兴奋地拉住男人的手高举过头顶,宣布他成为这一场精彩比赛的冠军。
场上拉炮声此起彼伏,漫天彩条飞舞,男人却是一副抿唇浅笑的淡定表情,像是习惯了胜利和欢呼,已经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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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从看透了周悬招式的这一刻开始,战神是动了真格想要他的命。
对上他那要杀人的眼神,周悬清楚自己光靠近身格斗必然赢不了对方,看来不得不想点别的办法来取胜了。
与此同时,观赏席上的齐格露出了变态的笑容,“虽然不知道渡鸦你是从哪儿搞来这么个活宝当炮灰,但他就快死了,我们都是时候做准备了,我准备收钱,你准备……”
裴迁面不改色,淡定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是我,去准备一下后事,规格要大些。”
齐格嘲讽:“看来这打手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办后事那天,于情于理我都得出席呀。”
百里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拍着手说:“那是得出席,齐佬还真是够意思。”
齐格嘻嘻地笑着,“我对你们这些小辈的事一向上心,渡鸦也承认吧。”
目视着赛场的裴迁嘴角一勾,“齐佬,你的‘战神’倒下了。”
齐格脸色大变,慌忙看向台上,果然他的金牌打手这会儿已经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已经无法自行爬起来了。
跟他血战一场的周悬也挂了彩,往裁判肩膀上一瘫,说什么都不肯坐下,随时防备着战神爬起来再战。
裁判被这情况搞得有点蒙,既不敢相信战神真的败了,又不敢宣布他的败绩,怯怯望向老板这边,就见齐格绿着一张脸,顿时没了主意。
“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一眼没看见,刚刚发生什么了!”
百里述幽幽抬起手,一条黑王蛇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漆黑的眼睛盯着齐格,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的‘战神’太轻敌了,看到对手用了熟悉的招式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所有的出招都会照着他预想的情况来,所以当那个警察按照‘学院派’的方式出招,一刀捅在他肚子里的时候没有一点防备。”
“那也不是学院派的招式,我们学院派可没有这么下作的手段。”裴迁纠正道,“那是他在缅甸跟你们这群黑帮学的下流路子。”
百里述轻笑:“好好好,倒是我们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