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在川河哪边,具体位置我哪还记得清,都这么多年了……”
陈冯氏将求助目光望向二儿媳,“韩氏,你知道么?”
韩氏咬唇不语。
夫君陈昌平没说将孩子丢在川河边,他只说丢去北山了。
可为啥姜三郎说孩子是在川河边?难道他故意诈自己混淆视听?还是那孩子真不是自己的?
可无论如何那孩子必须是自己的!
姜三郎转头对孙里正说:“里正,我家樱宝自小并不体弱,不信您可以问问我家邻居,他们瞧没瞧见我闺女请过医用过药。”
众人摇头:“我们从来没见过樱宝她生过病,也没见姜家给孩子请过医。”
“既然我孩子没有体弱,怎么就成了陈家那一出生就体弱死掉的孩子了?”
姜三郎目光如炬,转向韩氏:“还是说因你生不出儿子,听信谣言,故意欺诈,想抢我家樱宝给你送子?”
韩氏眼神躲闪,嗫嚅道:“我没有……”
她现在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了,也许…也许那女娃根本不是自己的,可那又怎样。
“还有,我家樱宝也不是在川河边捡到的,她是我从南坡那边抱回来的,离川河有好几里呢。”姜三郎言之凿凿。
陈冯氏韩氏:……
陈老栓气恼地瞪了眼二儿媳。
韩氏还想说什么,被孙里正打断,“行了,你们都消停吧。”
指了指陈老栓,“你是一家之主,竟跟着两个娘们瞎胡闹,今儿我也不罚你板子,但也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这样吧,你就出二两银子赔给姜三郎家,算作赔礼补偿,这事儿便这么算了,不然,我只好送你们去县衙,由明府亲自审理这出欺诈案。”
他真是烦透西陈村这帮家伙,一天天的正事儿不干,竟搞这些歪门邪道。
眼看秋赋期限快到,西村竟然还有几家没交上来,他若不罚罚,他们能上天。
再瞅人家东村,去年还有好几个困难户呢,今年竟都早早交齐税银,省了他多少事儿。
陈冯氏一听要罚银子,不乐意了,“我说里正,凭啥罚我家银子?即便咱认错人,也不待这么判的吧。”
孙里正一拍桌子,呵斥道:“怎么?你说我该怎么判?由你们一次次去诬赖别人家孩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冯氏一缩脖子,不吱声了。
复又狠狠瞪一眼二儿媳。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啥证据都没有,竟然敢撺掇她去姜家要孩子。
这回老脸可丢到姥姥家去了。
最后,陈老栓只得又出了二两银子,不然里正就要打他媳妇跟二儿媳板子,还有他。
这若是自家女眷当众脱裤子打屁股,他老脸也没处搁了。
回家的路上,陈老栓忍不住狠狠训斥两女人一通,让她俩回去闭紧嘴巴,不许告诉二儿子这件事,以免影响他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