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涣之?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我开车回?了趟家,拿了点爷爷爱喝的茶叶,比月月晚到了。”
曲慕白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去看自己的亲孙女,内心有一箩筐的话,却摁下不?表。
倒是?心思浅的曲正文,站起来?给女婿倒茶:“来?了就好,还分什么?早晚。”
陈涣之?接了,笑?说:“爸说的对。”
等他再?次坐下,曲疏月趁歪头倒茶的功夫,细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里啊?”
他慢慢吹了口茶叶:“昨天我就看见那些东西了,是?送给爷爷的吧?”
“那你也不?用特意赶过来?,累得慌。”曲疏月说:“我自己能?应付过来?。”
陈涣之?垂着眼眸:“你就当我票瘾犯了。”
曲疏月斜眼瞄着他:“什么?意思?”
“你不?让我在家演,没办法,就只好来?这里演了。”
“”
曲疏月不知道他又在开什么阴间玩笑。
临近年关,集团里每天会都开不完,整日出差的大忙人,大老远跑到她家来演戏。
陈涣之要是说,是特地来免她在长辈面前难堪的,还勉强讲得过去。
可他这样长途奔波又是为什么呢?如果不是喜欢她,就是太在乎这?个好?丈夫的名声。
曲疏月端起茶喝一口,黄色的茶汤沾湿她殷红的唇瓣,那毫无疑问是后?者了。
她忍不住点评了句:“你?是真爱做这?些面子?功夫啊。”
陈涣之不置可否:“我们家过春节规矩多,到时候还得你?受点累,有?来有?回而已。”
曲疏月放下了杯盏:“一年也就这?一次嘛,没问题。”
他们留在曲家吃了晚饭,曲慕白坚持要开那瓶学生送来的土陶瓶茅台,出土至今保存完好?,是在一场拍卖会上竞拍来的。
这?些天陈涣之老出差,到了下面就免不了有?饭局,曲疏月担心他不能喝。
她拦了一句:“爷爷,爸爸,涣之开了车来的,喝了酒回不去。”
曲慕白瞪她一眼:“你?又?不喝,开他的车回去不就好?了,再不成让司机送。”
“可是”
曲疏月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陈涣之一把拉住:“没事,爷爷您开,我陪着喝两杯,醉了就在家里睡下。”
她小声嘀咕:“明天还要补班呢,睡什么呀!”
这?话爷爷没装进耳朵,却被她姑姑听了去。桌子?底下,曲粤文拱了拱她:“怎么你?结个婚,结成这?样爱操心唠叨的个性了,就那么在乎他!”
想起陈涣之嘴上丝毫不让她的一笔笔旧账。
曲疏月狠狠剜了她边上举杯的人一眼:“谁在乎他呀,喝醉了拉倒!”
曲粤文听了当没听,扭头便敬她的侄女婿:“来,涣之,姑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