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月想,可能他们失联的这些年,李心恬在他的身边,充分发挥自己的魅力,把陈涣之生生扳过来了吧。
陈涣之接过衣服,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而这里,他确实没有理由,也没合适的身份再待下去。
他朝曲正文点头告辞:“那我先过去了,曲叔叔。”
曲正文送他到了电梯口,还担心不够,坚持要送到楼下去,是怕失了在陈家人面前的礼数。
慧姨在楼上看着,对曲疏月说:“月月,你爸爸一个长辈,还给人小陈关车门。”
曲疏月没说话。这不奇怪,曲正文虽然资质平平,年轻时也不大会逢迎,但在染缸里数十年,早就泡得变了颜色。
何况是钟鸣鼎食的陈家,陈涣之的爸爸在京城正当红,他难道还会不明白这些?
她从包里拿出条披肩围上:“哪止啊,慧姨。你等着看好了,上来就要问我和陈涣之的关系。”
曲疏月说完,往监护室门口站近了一步,好看得爷爷清楚一点。
“叮”的一响,电梯门应声开了,是曲正文走了出来。
他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曲慕白的情况,徘徊了几分钟,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没多久,曲正文的手机就响了,是廖敏君打来的,问老爷子是不是转危为安了。
他交代了几句,让她在家照顾好小女儿,不必过来。
挂了电话,曲正文自说自的:“你阿姨,担心爷爷的身体。”
真担心会只简单的打个电话吗?
曲意芙那么大的人了,家里还有阿姨,放她独自睡觉也没大碍。
廖敏君就不知道一起过来?
曲疏月心里虽这么想,但她没心思和曲正文争,面上不咸不淡的点个头,已读不回。
思忖片刻,曲正文又问:“看起来,你和涣之的关系不错,是这样吗?”
慧姨睁大了眼睛看曲疏月。不知道该夸她太通透,还是她太了解她的父亲。
曲疏月不欲多谈:“噢,最近一起吃过一次饭,没什么特别的吧。”
到了凌晨两点,曲疏月听见两声长长的哈欠。
她叫了一句爸爸,请他去休息:“慧姨收拾好病房了,你先去睡一觉吧,不用大家都在这里。等天亮过来换我。”
曲正文关切道:“那你守上一整夜,身体也吃不消啊。”
慧姨说:“今天太晚了,一时半会儿请不到护工,明天我再去问问。”
曲疏月惨淡摇摇头:“不,就是有护工,我也是要在这里的。”
不亲眼看着爷爷清醒过来,她根本睡不着觉。
可能,是妈妈不在了以后,爸爸重新组建家庭,他有娇妻幼女,几乎不在她身上花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