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按照记忆,来到学生日常上课的地方。
卢夫子此时正拿着戒尺背在身后,满脸怒容地走来走去。
“你们俩想清楚没有?”
卢夫子怒指池晏,随后又瞪向袁展。
不说池晏,就说袁展,你那一脸的伤还不够表明你打不过人家吗?还硬什么气!
真是学生硬气,气死夫子!
池晏和袁展品性都很好,他也极看好两人,特别是池晏,其长大后,必有一番作为。
池晏刚来的时候明显对基础的学识掌握极少,字认识的也不多,一开始写的字一言难尽,和狗爬的一样,然短短几月,便有了很大蜕变,这使他很欣慰。
他不止一次感叹,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极大的自制力,记忆力还非凡,不管在学问还是其他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长大之后,定是一方大能。
可是,他没想到,他最看中的学生,今日就给他来了个他最气的,他气的不是他们俩打架,而是气他们死都不说打架原因。就这态度,气得他这一下午不安宁,想当年,他在朝堂上舌战群雄时都没有这么累。
卢夫子气累了,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现在,他都放弃让两人说原因了,就想让两人互相道个歉,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之后有什么事,他们自己解决。
可还不行,两人互不服气,他一转身,就欲有再来一架的样子。
卢夫子气得又起身,拿着戒尺,指着池晏。
“你……你。”
就在这时,木兮走了过来。
"卢夫子。”
“木姑娘,你怎么来了?”
卢夫子不解这木姑娘今日被哪股大风刮来的,毕竟木兮除了第一天把池晏丢过来后便没出现过,中途他让家长来见他的时候,她总有理由推脱。
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
他现在还能记得住人,全靠她这独树一帜的清冷美人气质。
“今日无事便想来接这小子,但在院外听说他和人打架了,便来看看。”
“你是来看热闹的吧,不过来的正好,我也正为这事愁心。”
木兮被对方点破也不尴尬,直接避开,“这事我也有教管不当的原因,不如先交给我。”
“那也好。”
有人接手,他当然乐意,他得好好缓缓他的小心脏。
木兮看了眼池晏,人没伤着,衣服也没乱,随后便直接打量袁展,全然不顾池晏低垂的头。
他晏不敢直视木兮,他怕他因这事而被木兮所不喜,抛弃,最后又回到无边的黑暗中。
木兮对他很好,好到他感到一切的不真实。
她为什么会收他为徒,明明他什么都没有,他怕,这只是权贵者施舍给弱者的小恩小惠,亦或者玩戏,终有一天会全部收回。
可是,他又能感受到,木兮对自己的纵容,虽然平日话不多,人也冷淡、清冷,但却又感受到。
可是,他很卑鄙无耻,他心里想要更多,可又害怕因此失去更多,有时候他想着,即便是把他当成宠物也行,只有不要离开。
木兮看到,池晏全然无事,而另一方却不是这么回事了,明明比池晏高半个头,看起来也比池晏健壮。
但是,泛着青紫的眼圈,嘴角破裂,手上也有擦伤,其他被衣服挡住的地方也有损伤,可见,完全是被碾压着打的。
“你们为什么打架?”
然,两人纷纷抬头偷偷看了眼木兮,又抵下,谁都没有回应。
“袁公子,你可以说说你们打架的原因吗?”
袁展怎么可能告诉她,两人正是因为她才打的。
事情要从木兮带池晏来找夫子的那天,那天他也刚好也在场。
那天他有事来找夫子,便见到了他这一生中见到的最好看的人,好看得当时呆呆傻傻的,迷迷糊糊中,木兮好似说了什么,他便不知道怎么就带她们去见了夫子。
在这之后,袁展常常回想着那一天的事情,而平日里一有空就向池晏打听木兮的情况,但可惜的是,池晏嘴严得很,什么都不说,后面直接不理自己。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将一封写着表达他的情感的信交给池晏,希望他帮他带给木兮。
“池渊,你可以帮我把这个带给你姐姐吗?”
木兮很少在外人面前表示池晏是自己的徒弟,所以很多人都认为两人是姐弟,木兮有时也并不解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