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他对战青学的不二周助,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让掉那四局的比数,为什么恶劣地一定要用手冢来击溃不二,难道是这样会让他心中更加愉悦吗?
他为自己的恶劣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看到真田去帮越前恢复记忆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对真田大打出手,但他没有,他只是扯了扯嘴角,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注视着前方。
他的前方是幸村一个人的背影。
但他没有勇气上前去安抚,真田往幸村心里捅刀子,他又何尝不是?
与不二的那场比赛彻底成了他的梦魇。
他本应该很在乎那句“你的幻象不及手冢分毫”,但他眼里全是那道鸢紫色的、孤独的身影。
全国大赛是他最卑劣的战绩,是他永远无法弥补的痛。
进入u17后,他没日没夜地去看手冢的录像,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定会赢得对手无话可说,曾经最厌恶阳光的人近乎拼命地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当他被柳生淘汰去败者组时,他的内心竟然是欢喜的,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脸去面对幸村精市,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勇气去直视镜子里顽劣的自己,后山什么都没有,只有训练,只有汗水,这样似乎很好。
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好。
不应该是这样的。
钻心的疼痛自全国大赛后从未消失,那不是被打脸后火漂火燎的痛,而是从眼底那道鸢紫色身影一步步蔓延至心脾、浸入全身的痛,是悔不当初、是追悔莫及,是隐于嗓子里再无法吐露出的哀嚎。
“仁王?”
幸村似是察觉了他心里的波涛汹涌,见他看过来对他一笑,指指前方,示意他跟自己去看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太阳。
“是日出啊……”
仁王被日光映得轻轻阖上眼,但仍然能感觉到光洒在身上微暖的感觉。
清晨的光是温暖的,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太阳总会升起,”幸村温润的声线合着海浪拍岸的声音,“不是吗?”
未经寒冬哪知春暖。
知道真相了又如何,知道自己曾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又如何。他、他们的过去也许无形中妥协了一次又一次,但这不代表他们已经失去了与命运抗争的勇气。
幸村坚信,这一次,便是寒冬之后的春暖。
即使黑暗一次又一次的降临,依然心向朝阳。
这就是立海大的部长。
仁王安静地看着他,金色的光晕温柔地环绕在鸢紫少年的身旁,为他渡上一层朦胧的纱。
这就是我的部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