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没有作声,康常在和贞贵人上一世在自已失势时,还曾来自已宫中欺辱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俩和皇后对上,自已也算是喜闻乐见。
皇后气得面色僵硬,却还是要辛苦维持仁慈和善的形象,只得当作没听见两人的出言不逊。
她还是维持着端庄,得体的进行完这一场请安,待人散了之后,才叫来绘春。
“你把方才康常在和贞贵人说的那些话,都想办法传到太后耳朵里去。”
皇后面色冷淡,她就算得了皇上训诫,也轮不到两个小小宫嫔来指摘一二。
绘春做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处理起来十分得心应手,不多时侯就传到了太后宫里。
太后刚喝过药,放下汤碗:“康常在,贞贵人妄议皇后,各自罚俸三月。”
竹息点头,却也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太后娘娘身子不好,却还要处理皇后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太后垂着眉眼,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已能听见这些消息,是皇后有意为之呢,只是就算知道,却还是要做这个坏人,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尊荣,她不能不管。
太后下旨罚了这两人,倒也无人敢有异议,皇上知晓后,也只是淡淡道:“皇额娘整治了这种不正之风也是好事,免得总有妃嫔以下犯上。”
慎贝勒和安陵欢的婚期定了下来,皇上在两人婚期定下之日,提了慎贝勒为郡王,将他的生母从太嫔升为太妃,也算是给足了尊荣。
两人完婚,安陵容送了不少赏赐作为添妆之物,毕竟是要嫁入皇室,嫁妆不能太单薄了。
安陵欢看着安陵容为自已筹谋,面上带着羞愧。
“当日我与姨娘对大姐和母亲多有不敬,如今大姐非但不记恨,还如此厚待……我……”
安陵容双眼含笑看着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什么都没说。
转过身去,眸子中的冷意才显露出来。
她不可能忘记当日那些屈辱,只是如今自已和弘晞需要她们作为联姻的工具罢了。她不是没想过快刀斩乱麻,将当日屈辱十倍百倍奉还,可收益远不如现在要大。
慎郡王娶福晋,自然是皇室宗亲都到场,皇上也带着安陵容亲临慎郡王府。
他和安陵容坐在主位上,宴席热闹,安陵容有些憋闷无趣,也就起了在这王府中走走的心思。
杏花纷纷扬扬,沾衣欲湿,只是可惜是在晚上,更深露重,显不出杏花的柔美来。
经过穿花回廊时,安陵容却被拐角处的人影吓了一跳。
“谁在那里。”
那人听见安陵容的呵斥声,往前走了两步:“小王在此醒酒,竟不知贵妃前来,吓到贵妃,失敬失敬。”
果郡王嘴角噙着笑,面色带着些酒醉后的薄红。
安陵容微微皱了眉头:“既然王爷在此,本宫便不往前头去了,寒英,我们回席上去。”
她没有多停留一分一秒,转身便带着寒英离开。
果郡王见她态度冷淡,只是直直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提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眉眼间染了些落寞。
“娘娘?”寒英见安陵容脸色不好看,有些担忧,怕她是方才被吓着了。
安陵容摆了摆手,她倒不至于胆子那么小,只是方才果郡王行为言语多有轻佻,若是被人看见,他身为王爷自然无事,自已可就要遭殃了。
想起之前果郡王每每见到自已时,眼中的打量,安陵容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是个麻烦,怎么也得想办法解决了才是。
两人回宫后,皇上自然是去了她宫中歇息,因着她怀有身孕,皇上倒也只是抱着她小心翼翼的歇下,安眠到天亮。
只是早上一起来,小夏子就面色纠结的凑到皇上身边低语了几句。
安陵容还没起来,离给皇后请安还有些时辰,皇上心疼她便吩咐了晚些叫她起来。
只是她睡眠浅,还是能听见外头的动静。
小夏子说的什么她虽然没有听见,却听见了皇上带着怒气的声音:“这个贱人。”
皇上难得这么震怒,究竟是什么事情,安陵容也好奇了起来,只是想到皇上还在外头,她也就没起身,等皇上去上了早朝,她才叫寒英带宫女们进来给自已更衣梳妆。
“今儿早上,什么事皇上那么生气?”
见安陵容问自已,寒英一愣:“娘娘睡着怎么知道皇上生气……”
“早上醒了一阵,刚好听到。”
寒英点头,一面给安陵容穿着衣裳,一面低声道:“是孙答应……”
寒英讲清楚了事情原委,安陵容的脸上都是震惊,这孙答应真是艺高人胆大,她如今身为贵妃,尚要对这些外男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她倒是直接私通上了,还被人当场撞破。
想到这儿,安陵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是如何当场撞破的?”
每个嫔妃都有自已的宫室,就算是去别人宫里说话,也总有宫人守在外头吧,怎么如此容易被撞破。
“孙答应与侍卫私通,被路过的欣常在撞见,两人当时正在花丛中大汗淋漓,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狂徒的腰带上……”
寒英说的绘声绘色,安陵容也听明白了。
这孙答应也算是玩火自焚,私通也就罢了,还如此不避人,竟然跑到外头花丛里来了。
“皇上如何处置的?”
“孙答应赐死,皇上赐了她五马分尸的极刑,那狂徒则是拉入暴室,拿棍棒击打五脏六腑,直到咽气为止。”
寒英说起这个的时候,眉眼中带着一丝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