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了六百两求的吗,不是的话可能不太灵验哦。”谢庭阙笑弯了眼。
“谢盈楼!!!”卫琛拿手指着谢庭阙,脸涨得通红,“又提那六百两,你家没六百两银子是吧!”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在笑他是暴发户呢。卫琛气得胸腔起伏不定,手中的铁钎子直接往雪地里砸,得亏谢庭阙接得快,才幸免于难。
忽有一道声音远远传来:“你看,我就说他们在这吧。”
谢庭阙和卫琛扭头看去,只见蒙惟和楚玠二人骑马前来。两人将马停在坡下,蒙惟拉着楚玠沿卫琛他们先前踩出的脚印往上走,“我就说在风里闻见烤肉味儿了,你还不信,怎么样,这下服了吧?”蒙惟昂着下巴,神色得意。
楚玠的鼻子往四处吸了吸,“还真是,佩服佩服,若是以后宫里招猎犬了,我定要替你引荐一番。”说完,楚玠怕蒙惟反应过来打自己,抬腿就往前跑。
可惜楚玠高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先前谢庭阙在这里来回数次,雪渣子早被他踩成了冰渣子,一不留神就会滑倒,摔个屁股开花。
楚玠没跑几步,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往后仰倒在地,蒙惟就跟在楚玠后面,热心肠如他,见着了当然不能不救。可楚玠砸下来的力道太大,蒙惟又因脚下太滑使不上劲儿,一下子被楚玠砸翻在地,做了人肉垫子。
卫琛和谢庭阙一边笑一边把人扶起来拉到火堆边坐下。卫琛看着这俩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捧腹笑得开心,谢庭阙到底比他们都年长,没再笑话他们,而是关心道:“伤没伤着骨头?”
俩好小子扭扭腰又抻抻腿,然后一齐摇头。
蒙惟从架上夺下两串肉,塞了一串在卫琛嘴里,“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谢庭阙也拿了一串递给楚玠,道:“来吃就吃呗,不必行如此大礼。”
吃人嘴短,蒙惟和楚玠只当没听见,饿虎扑食一般拿了肉就往嘴里送,嘴像是铁铸的,也不嫌烫。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蒙惟和楚玠一来,谢庭阙烤的这些肉就有点不够看了,三两下就被一扫而空,酒也被分了个干净。
冬日苦短,享受完了,几人也就散了。回程卫琛照例是与谢庭阙共骑,卫琛本因为谢庭阙先前打趣他不愿同他一道儿的,奈何蒙惟方才那一跤摔得不轻,腿被楚玠这大壮小子压了一下,之前没感觉,现在隐隐作痛起来,就没敢带着卫琛。
这回卫琛坐在了谢庭阙后面,他将卫琛的手拉到自己腰间,侧头说了句:“抱紧。”
卫琛环住劲瘦的腰,慢慢将脸靠在他背上,谢庭阙宽厚的肩膀替他挡下一路怒号长风。
到了次日,谢庭阙先是带卫琛去马厩,教他如何同马亲近,又给他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给他骑。卫琛踩着谢庭阙的手,扶着他的肩上了马。他两脚牢牢踩在谢庭阙给他调整好的马镫上,轻轻一夹马肚子,马儿就慢慢跑起来。
卫琛本就会骑,只不过他身体不好,崔氏又爱子心切过甚,所以卫琛总是没机会好好地学学。如今有谢庭阙这个师傅领着,不过一个下午,卫琛就能骑马越障了。不是卫琛自夸,这种不太需要动脑的东西,他向来学得快。
几日下来,卫琛简直乐不思蜀,在盘云水和没有崔氏拘着,卫琛比在家里舒服多了。跨院儿的小厨房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给卫琛他们几个小主子吃;汤泉别院里有个会推拿按摩的师傅,手法那叫一个高明,庆俞从侯府复命回来后,卫琛还让他跟着好好学了几招。
而且皇家别院可比靖宁侯府那巴掌大的地儿宽敞多了,每天晌午暖和的时候,一众少年就在马球场打马球玩儿,除了晌午的其他时间,卫琛就在那个场地上跑马。
这日,卫琛认真听着谢庭阙给他讲风速对骑射的影响,谢庭阙送了卫琛一张特制的弓,寻常五石的弓卫琛拉得吃力,这张对卫琛来说正好。他一遍又一遍地拿着特制的弓练习射箭,直到庆俞来传晚膳,才依依不舍地放下。
庆俞替卫琛擦了擦汗,谢庭阙在一旁问道:“这么喜欢骑马射箭吗?”他看着卫琛的手眉头紧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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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浓
卫琛想了想,其实要说多喜欢也没有,而且骑射之术练起来十分痛苦,他的大腿内侧都快被磨出水泡了,手也特别疼。娇生惯养的卫琛能忍受这样的枯燥与疼痛,肯定不只是因为喜欢。
马背上的张扬与快意是卫琛前十几年从未体验过的,况且身为男儿如何不想在马背上驰骋,所以卫琛愿意花时间和精力去学。最重要的是国子学入学考要考射、御二术,自己时文和策问学得不好,就必须得在其他地方找补。
到了晚上,众人都聚在暖阁里。
谢庭阙先拉过卫琛,给他两手都上了药,而后道:“别处你自己上吧。”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卫琛把药递给他。
谢庭阙说的别处当然指的是卫琛大腿根内侧,只不过因为此处人多,卫琛脸皮又薄,不好直说。若是只有他们两人,谢庭阙定要借机逗逗卫琛。
自从有了枯骨化春丹,卫琛都将谢庭阙给出手的药奉为仙丹。自己两手涂了药没法接,忙让庆俞接过收好,“多谢盈楼表兄。”
“你们俩凑那么近嘀嘀咕咕啥呢?”楚玠眼睛尖,看见谢庭阙和卫琛挨着坐在一起,揶揄道。
卫琛被人一说,莫名脸热,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与谢庭阙拉开了点距离,扭头看向窗外,假装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