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大张旗鼓。
不光是谢宁姝的那些珠宝字画和银子,更因为周氏当初一碗汤药毒死宁鸢之事。
谢家之人满屋愁眉苦脸,周氏更是拖着病体跪在地上,求谢太尉救命。
“父亲,您不能不管我,不能不管二房啊,当年所有的事情我们夫妇都是听了您的话,都是为了整个谢家。”
她哭的声音沙哑,旁边还跪着一样有伤的谢婉,母女二人看着格外可怜。
谢明宴也跪在旁边求情,唯有谢启信,阴沉着脸站在一旁。
“父亲,虽此事为蕴妍所为,可若当真让京兆府尹去查,怕当初咱们谢家所有的事都隐瞒不住了。”
谢启信的话让寿安堂众人齐刷刷抬头。
三房谢启骞皱眉出声:“二哥,你。。。。。。”
“包括当初的事,三弟你手里也不干净。”
那时谢家原也应支持先太子,可为保证世家之地位,除谢歧戎之外,谢家所有人纷纷倒戈。
当初炀帝的意思是留下谢歧戎一条命,毕竟大邑这般出色的武将并不多。
可他却在东宫覆灭后,离奇消失在战场上。
再寻到人时,已被冻在沼泽之中,费了大力气才将人给带回。
因炀帝即将登基,事情冗杂繁多,所以此事便如此轻轻揭过。
可身怀六甲的宁鸢却不信谢歧戎死的简单,甚至还想去寻宁太师从前门生,重新追查。
宁太师,三朝元老,门生满天下,谢太尉都曾是他第一批学生,更何况如今的朝廷。
少说也有半数曾师从宁家。
更何况是十年前。
倘宁鸢想查,此事有太多可追查的地方。
谢太尉不允有此威胁留在谢家,干脆用周蕴妍的手,在她即将临盆时一尸两命。
至于后来的谢明戟。
小小年纪封狼居胥,从西北回来便是为追查父母之事。
谢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在青州一代下手,至今未曾找到尸体。
若大房全死了,那太过可疑,况且留下个小女娘,将来还能联姻所用。
不想到如今,却出现这种变数。
那卷轴被扔在地上,谢太尉目光恻恻,不知在思索什么。
“让她回来。”
“回来?”
谢启信不可置信,“今日她已做出这等撕破脸皮之事,即便想让谢宁姝回来,她也是不愿。”
又是当街念出谢家拿的东西,又是说周氏从前杀她母亲,还将谢婉丑事又翻出来说了一遍。
桩桩件件都是不想让谢家好过,怎会回来。
“从前所有事,她倒都能够忍着,你们也不想想,是从何时开始,谢宁姝脱离了掌控的。”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婉。
谢婉抿紧了泛白的嘴角。
她也没想过,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谢太尉起身,声音已是薄凉无情:
“怒气是谁引起,便应由谁去消退,即便她生气,重新揭发当年之事,谢家也有能力自断一臂保下其余家人。”
二房心中齐齐一震,抬眸再去看谢太尉,便已见他甩袖离去。
他的意思,是二房处理不好这次的事情,便要舍弃二房?
谢启信耳朵隆隆作响,没想到父亲竟会如此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