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又珍贵。
言川的喋喋不休在意识到许淮许久没有出声后戛然而止。
“瞧我,一不留神就说忘形了。”言川懊恼地拍了下头,抱歉不已,“我说这些不是想替旸哥卖惨博同情,也不是要您一定包容他的性格,您别误会。”
许淮轻声:“不会。”
“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您。”言川松了口气,起身走向门口,“许老师您早点休息。”
许淮应了声“好”,等人消失在走廊,才紧攥着把手,轻轻阖上门。
玄关角落处的暖黄灯光融融落下,映在手背因为用力而显出的青筋上。
许淮额头抵着门板,久久未动。
酒店的十五楼被剧组包下,原来的编剧携团队出走,如今这一层只剩下三位主创,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各种潜在风险。
言川于是放心地打开平板,把待办事项中“给许老师道歉以免传出剧组不和传闻”一项打了个勾,然后切到日程界面,狠狠地叹了口气,开始抓耳挠腮地思索要怎么和经纪人沟通,才能顺利推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老板罢工自个爽,助理善后忙断肠。”言川唉声叹气,正感叹着打工人殊为不易,耳边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
言川脱口一句脏话,登时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再一抬头,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哥,你不是睡了?怎么忽然又跑出来吓人?”
“等你。”褚旸言简意赅地出声,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皱起眉头,“怎么去了这么久?”
“嗐,周导醉得厉害。我想着许老师刚回国,舟车劳顿的,也不容易,能搭把手的都尽量帮了。”
褚旸未置可否。
以为是他等急了不满,言川又补充道:“许老师瞧着瘦瘦弱弱的,我看他扛着周导回来,脸都白了。”
言川满脸唏嘘,说完,自然而然地问:“对了哥,你找我什么事?”
“……”
褚旸面不改色:“你是不是有东西落在我房间了。”
“嗯?”言川条件反射地低头检查随身物品,“钥匙、房卡,手机、平板……都在这里了。”
褚旸:“你确定?”
“……”
被他一反问,言川忽然迟疑起来:“确定……的吧?”
“那没事了。”褚旸点点头,退进房间。
“……”
正常的关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清晰可辨。
言川对着门板愣了愣,嘟囔了句“莫名其妙”,满头雾水地走了。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