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粤菜不愧周凛白的推荐,环境口味都好,只是席上气氛稍显古怪。
学姐健谈,百分之八十的话题都靠她一己之力挑起。
带棠冬课的专业老师第一节课就说传媒是万金油,学传媒的能写会说,引人入胜是看家本事,棠冬显然是差生,连附和学姐的话题都显得磕巴。
而周凛白则是将寡言发挥得淋漓尽致。
学姐讲套话,笑嘻嘻说经常听到棠冬提你呢,他才会冷冷笑一下,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冒气都是凉的,反问一句是吗?
学姐察觉,生硬接话说是呀是呀。
棠冬头皮发麻。
一顿饭不欢而散。
这结局在学姐的意料之内,遗憾有,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十八般本领已经使全了,纵不能成,也不会怨自己,只叹时也运也。
只是棠冬这边不好过。
那次之后,她和周凛白就进入了冷战。
刚开学那会儿,得知棠冬和周凛白的学校仅仅一街之隔,两人时不时能约饭,进同一家馆子,远在山城的叶雯羡慕不已。
如今棠冬才知道,只要没人主动,一街之隔的大学城,一个人想和另一个人碰面,也像随机中奖一样难。
之后是考试周。
平城下了雪,那天朋友圈都是雪景照片,喝啤酒吃炸鸡,一群人涮火锅,气氛特别好,棠冬想约他出来打边炉,两节构成课都在分心,直到打铃才鼓起勇气给他发消息。
他只说忙。
干巴巴一个字“忙”,一下震住棠冬积攒多日的热情,真假不知,且就当成真的,之后就不敢打扰他。
那天傍晚,雪停了,气温却更冷,校道上的学生个个裹紧棉服,瑟瑟缩缩。
棠冬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收到室友群里的艾特,她们宿舍军训就脱单的姐妹,没忘其他人,陆陆续续在两个宿舍之间搞联谊。
这一次遇上考试周时间宽裕,力求两个宿舍人人到场,圆圆满满。
棠冬打车去那家复古清吧已经是最迟的一个,室友递给她一罐低度酒,象征性的罚了一下。
本着文明联谊长长久久的原则,饭桌上也没谁灌谁,她们都算娘家人,对面的男生也不敢乱起哄。
棠冬是自己喝多的。
她还没喝醉那会儿就在想,待会儿喝多了给周凛白打电话,她都醉了,他总不能不管她。
明明那时候还是揣着猜测,担着不确定的,等室友真走了,她一个人蹲在马路边,等周凛白过来。
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熟悉的人从车上下来。
她一歪头。
“你不是不理我吗?”
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话说的比流氓地痞还横,周凛白走到近前,见她一张白皙里透红热的面庞,深深换了一口冷气,确定她是醉了。
“你室友呢?”
棠冬口齿不清地回答:“跟人,跟人开房去了。”
周凛白迈出一步,又难以置信地折回来,跟她确认:“你说什么?”
“开房去了,宿舍门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