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海里的某部分咕噜冒泡,翻涌拍岸,季皆宜怔然间想起那段记忆。
刚成团不久,成员们按合约搬进新公寓合宿。
“要不怎么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司忱拉着季皆宜坐在露台,嘟囔着,“未来娱乐好大方。”
能在寸土寸金的南都,租下市中心一整层的江景房做宿舍,确实很大方。
季皆宜随口应着,她对住在哪其实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加之又是本地人,华灯江景也是看惯的,没什么惊奇。
司忱看出她的不在意,冲她挤眉弄眼:“皆宜,你知道住江边最大的好处是什么吗?”
“什么?”
“如果你进展顺利,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季皆宜眼底满是困惑,各种想法在脑门转了一圈,汇总成一个问号。
司忱没准备解答,脚下一溜烟钻回房去,只甩下一句:“别感冒了。”
被她这么一说,季皆宜也察觉到些凉意。
南都四季分明,一入秋夜就降温,风刮得人一阵哆嗦。
季皆宜拢了拢两臂,也匆匆进了屋,没再多想。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司忱话里的意思。
难得的休憩日,不用跑行程,季皆宜拉着迟文瑾坐在露台,兴致冲冲地找了部老电影。
屋外是繁华的现代都市,江畔灯光璀璨;屋内一方小小的露台,却蜷着两个被老电影拉进旧时代的人。
季皆宜分神想,其实这样的日子很好,她们像被时光遗忘的羁旅人,停泊在旧日的港湾,相互依偎取暖。
她希冀着这部电影能长一点,再长一点,更长一点。
可惜,再长的电影也有结局,尾声是一首古朴的情歌。
耳机里传来上个世纪的旋律,季皆宜凑上前,轻轻含住了迟文瑾的唇。
余光看见江景的那一剎,季皆宜突然想明白司忱的意思。
住在江边,蒸腾的水汽每时每刻滋润着唇瓣,更软更湿,亲起来就像在吃甜软多汁的水蜜桃,忍不住更想亲。
唇舌交缠,不知觉中,这个吻愈来愈深,直到迟文瑾伸手轻轻推搡。
季皆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胸腔也因为微微的缺氧加剧起伏。
空气残留着暧昧的喘息。
季皆宜突然说:“阿瑾,等解散了,我想把这里买下来。”
迟文瑾仍在喘,像是没听清,又像是缺氧状态下的恍惚,只淡淡问了句:“什么?”
季皆宜冲她笑,附在她耳边:“我喜欢这里。”
声音压得更低:“住在江边,会更想亲。”
迟文瑾横她一眼,半是羞恼,不复往日的淡然。
季皆宜笑得更灿烂,眸底的光比江畔的led灯更闪烁。
只是提过一次的话题,季皆宜把这里重新买下来时,自己都没想起来过往那种不着调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