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人。
温篱心里紧张了些。
想要见到他。
又怕见到他。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诡异地汇合,将她的心神搅得乱糟糟的。
晃神间,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温婧珠挽着翟梁的胳膊缓缓而至,一眼看去倒真像是一对壁人,只是彼此身体本能拉开的距离彰显着那看似登对下的貌合神离。
温篱收起思绪,叫人:“爸爸,妈妈。”
温婧珠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
翟梁倒是挺高兴,叮嘱道:“等下要是能见到游总,你可得多和人家说说话,那么多人上都巴不上呢,你别自己把这大好的机会给弄没了。”
温篱握着木盒的手收紧了片刻,又松开,没说话。
温静珠打断了翟梁的话:“进去吧。”
温篱还是一语不发,安安静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门口有保镖把守,面色冷硬地盯着他们。
翟梁将邀请函递过去。
对方核实完信息后,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一起进入庭院。
随处可见衣着考究的来客。
商界翘楚、富家公子、名媛千金们互相交流着,相谈甚欢。
几个年龄相仿的女生看到温篱过来,小声嘀咕了起来——
“温篱也来了啊。”
“前面几年她不是不来吗?”
“谁知道呢,以前人家架子可大了呢。”
“不会是奔着那位来的吧?”
“呵,是又怎么样,以前那位屈尊降贵地追求着不识好歹,现在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温篱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些打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好奇的、奚落的、嘲讽的……
各种各样。
提起“那位”时都是满满的忌惮。
不敢得罪半分。
现在那位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耳畔回响起刚刚听到的话,温篱眼睫低垂,在眼窝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哎呦,温篱也来了呀。”
有人迎了上来,笑眯眯地问候。
温篱认出来这几位是翟梁生意伙伴的夫人。
看了眼温婧珠,温篱还是礼貌叫了声:“阿姨。”
“之前每年来祝寿都不见你们姐妹俩,一问起来,你妈妈就说你们忙演出,忙练习,过不来,怎么这次有空了?”
“孙太太,你看你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温篱现在不能拉琴了你不知道啊?她现在是在做什么来着?哦,点香的。”
“瞧我这记性,还真忘了。乔太太你也是个没见识的,什么叫点香的,那叫司香师。欸,温篱,不是说你那是心理病吗?还没看好啊?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要不帮你介绍介绍。”
这些人平日早就看不惯温婧珠傲慢的样子了,仗着自己有点才华,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偏偏女儿又是争气的,名声大噪,让她们好生憋屈,这下终于有了机会发挥,她们怎么可能错过。
“不用了。”温婧珠皮笑肉不笑地打断,“几位太太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教育教育自己的子女。”
“翟太太,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