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情绪缩进瞳眸,微掩于眼皮下。
一语不发。
周遭是空旷的。
像是被单独放置在某个世界的中央。
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她身上。
于是,静默也成了一种威压。
时针滴答滴答转动间,温篱耐不住动了动,肢体的知觉是迟钝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的动作。
反应过来的时候,纤细好看的两个手腕已经被游凛肃定定按紧。
“不要乱动。”他整个人将她禁锢住,仍然同她保持着一个安全却又具有压迫感的距离,“这样足够你坦诚的面对自己了吗?”
嗓音瓮沉,带着让人无法抵抗的威严。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
“你什么?”
温篱试图咬起唇瓣。
游凛肃察觉到她的意图,两根手指探过去,阻拦了她的动作,在她唇瓣摩挲:“告诉我。”
温篱眼角的湿润潺潺溢出来,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脑海中乱糟糟的。
心里也乱糟糟的。
杂七杂八的情绪全部混合在一起,堵在胸口。
好难受好难受。
她自我回避般提示自己,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似要偏过头去。
只是全然被游凛肃锁定,头被他重新摆正。
他不允许她的躲避,一字一句地戳穿她:“你知道。”
不容犹疑:“告诉我。”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不……”
“你知道。”
“我……”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叮的一声。
如同一枚硬币骤然坠入空荡荡的玻璃瓶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温篱感觉心狠狠地震颤了一下,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仿佛置身于一遍一遍的审问中,仅剩下那么一丝机会的囚徒,在审问者给出的最后期限的号令下,不得不交代般,摇了摇头。
于是,游凛肃给出最后的指令:“告诉我。”
温篱唇瓣蠕动了两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气若悬游的声音:“是我的错。”
游凛肃的气息始终平稳:“错在哪里?”
温篱:“我应该知道尔尔在做什么的。”
游凛肃:“你怎么知道?”
温篱被问住了般停顿了下:“我……”
游凛肃没有给她留有任何犹豫或者过度思考的时间:“她有告诉过你?”
温篱眼睫低垂:“没有。”
游凛肃:“为什么不告诉?”
温篱抿了抿唇,她不知道。
游凛肃:“答不上来?”
温篱转而:“我…应该发现她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