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国内的祝渝,绝对不可能会为别人考虑到这个地步。
柏沉脸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颊边梨涡立马漾开,“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
祝渝哼哼一声,“我是夸张的说法嘛。”
他调整了一下松散的坐姿,挺了挺后背问:“那你睡地上舒服吗?”
“其实你的床挺大的,我睡觉不闹腾,你睡上来,我不会挤到你的。”祝渝说。
柏沉摇头:“之前睡过一段时间的地铺,不会觉得不舒服的。”
“为什么会睡地铺?”窗外刮着大风,树叶吹得哗哗响,祝渝将披在身上的毛毯裹紧了一些,像个好奇宝宝,追着问:“你总说之前,你以前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吗?”
柏沉瞥开眸,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温声提醒:“小鱼,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他岔开话题的意图太明显了,明显到钝感十足的祝渝都能察觉出来。
但祝渝很理解柏沉不愿意和自己说太多过去的心思,正如自己也不想和别人说太多关于家里的事。
于是祝渝也很识趣地不再多问。
他去把刘波抱到怀里,乖乖爬上了床。
房间开着暖气,温度其实和夏天差不多,并不冷,对祝渝来说甚至有些热。
祝渝躺进了被窝里,像一只毛毛虫似的往床边拱了拱,他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曲起胳膊,将下巴垫在手臂上,静静看着床下正准备关台灯的柏沉。
“师哥。”祝渝突然唤他。
柏沉偏过头:“怎么了?”
祝渝翘着唇角,小声问:“师哥,运动会你参加了什么项目啊?”
“围棋。是留学部那边的社团活动。”柏沉将灯光调到了最低。
对这边的学校来说,运动会肯定不止是身体上的运动,德智体美劳都要全面发展的。
祝渝一脸惊讶:“你连围棋都会吗?”
柏沉语气平静,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骄傲的事:“嗯,之前有学过。”
“你到底有什么不会的吗?”因为震惊,祝渝连瞳孔都不自觉放大了。
柏沉抿着唇温温一笑,他伸手盖住了祝渝的眼睛,另一只手将灯关上,“我不会的还有很多。”
“早点睡吧,晚安,小鱼。”
因为眼睛被遮住了,所以听觉反而成了最敏感的存在。
柏沉说话的声音很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困倦了,他的嗓音有一种很缱绻的磁性感,很温和,撩拨着人,像有颗粒感似的,拨着某人心尖一根紧绷的弦,祝渝耳畔莫名发烫。
祝渝声音闷闷的:“嗷。”
他像一只生了锈的机器人,僵硬地捂着心脏平躺在了床上。
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天花板。
心脏,你真的坏掉了……
——
可能是太担心自己的小心脏了,祝渝是在忐忑中睡过去的。
半夜做梦梦见自己去看医生。
医生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