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有些累,还有些渴了呢。”萧澜杰脸上似乎一直都带着温和的笑意:“走了这么久,王妃也应该渴了,进入殿中喝杯茶,朕便吩咐王公公送你回六弟的卧室。”
真的,他要不是皇上,我一句都不待听他的。顾凌宛忍着不情愿,跟着他进了殿中。
二人一进屋,王公公便道:“王妃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把老奴给急死了。”
他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萧澜杰,想着自已的精湛演技应该可以将功补过。
旋即他又忙给二人倒了茶水。
萧澜杰坐在桌边,一根手指若有似无的敲着桌面,王公公像是会意了什么,为二人倒完茶水,就退出了殿中,把门紧紧关上。
此刻,顾凌宛注意力都在茶水上。
这里面会不会下药了?
反正单独与他在一起,他不敢喝他给的茶水。
他这个人可是个惯犯,文中萧老二就是被他给下药毒死的。
“王妃总是把朕想的那般坏。”萧澜杰略显无奈的叹息一声:“时刻提防着朕。”
说着,萧澜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茶水,王妃有顾虑不喝也罢。”
萧澜杰到底是比顾凌宛这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大了七岁,老奸巨猾的。
顾凌宛解释:“皇上,您想多了,凌宛一直将你当成是一家人。”说完,他也未端起眼前茶杯。
这位也不是吃素的,把萧澜杰说过的话语反过来对付他,并且也不中他的激将法,就是不喝那杯茶水。
萧澜杰起身,坐在松软的大床上,手指轻轻摩挲着丝滑的绸缎被褥:“王妃不好奇这里吗?”
顾凌宛顺着他的话道:“好奇。”
说实话,还真有那么点好奇,这么好的装修,是给谁准备的?
萧澜杰笑道:“这里是朕准备给朕的皇后的。”
顾凌宛“哦”了一声,道:“皇上待皇后可真好。”
好到一句“百善孝为先”就任凭自已母亲虐待自已的心爱之人,委屈她在冷宫中期期艾艾的哭泣。
萧澜杰听着顾凌宛会错了意的话语,起唇方要讲述什么,殿门陡然被推开,紧接着萧应循锁着眉宇走了进来,他视线扫过坐在桌边的顾凌宛,眉宇随之舒展开些,旋即看向坐在床榻上的萧澜杰身上:“皇兄也在。”
显然他是知道萧澜杰会在,只是按照礼数如此说,他不等萧澜杰说话,与顾凌宛说道:“王妃怎么没回本王的卧室,叫本王好找。”
顾凌宛也不好多说话,只能道:“一会皇上就送我回去。”
【都是昏君一直拖着我,我才无法回去的。】
这时萧澜杰慢悠悠的询问:“六弟奏折都批阅完了?”
萧应循答道:“皆已批阅妥当,有几处呈上来的奏折亟待处理,臣弟已遣内官送离皇宫,着手处置了。”
萧澜杰嘴角含笑,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起身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萧应循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六弟啊,朕时常庆幸能有你这样的弟弟。这些年来,若不是你在朕身边,替朕分忧解难,处理那些繁琐的国事,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天下苍生。”
萧应循谦逊地回道:“皇兄谬赞了,臣弟不过是尽自已所能罢了。能为皇兄和朝廷效力,乃是臣弟的荣幸。”
顾凌宛在一旁听着兄弟二人虚伪的话语【萧老二你已经让你那个昏君哥哥感觉到你威胁到了他的统治,你的出色,就是对他最大的威胁哦。】
萧应循聆听着顾凌宛的心声:往昔本王从未虑及此等事宜,只觉自已与世无争,一心只为国家,便也认定皇兄亦无他心。
适才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皇兄拍其肩膀之际,乃是刻意收敛内力,只因欲杀他,然此刻并非良机,故而只得竭力忍耐。
“皇兄若没有其他事情,臣弟带着王妃先行告退了。”
萧澜杰摆摆手:“去吧。”
顾凌宛向他行了一礼,跟着萧应循离开。
二人离开后,萧澜杰伸手端起顾凌宛那杯他一口也未喝的茶水:“这迷药是浪费了。”
他清楚六弟不久就会找过来,即便他想对他做些什么,时间也来不及,何况他现下还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觉得他很有趣,想戏耍他。
最重要的是他看六弟过的好,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他要让六弟误会他的王妃,只可惜今日他没有顺利的迷晕他。
“啪”的一声,萧澜杰忽然摔了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刺耳的震响。
王公公忙进来,一看到茶盏碎了一地,忙弯下腰去捡,却被萧澜杰一脚踹的倒飞了出去,面上浮现一片暴虐,鸷狠狼戾的说道:“废物,今日你若看好世子,他没从窗户逃出去,当下六弟就看到他衣衫不整的睡在朕的床榻上了。”
然后,他会“好心”的向六弟解释,二人是清白的,可惜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他就会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可是他却没有成功,萧澜杰凤眸透着狠厉凶残的光:“来人,将王公公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公公脸色惨白,“皇上饶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来的侍卫拖了出去。
萧应循一路上都没有与顾凌宛做言。
顾凌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在他身侧,清楚这位是因为自已没听他的话而气郁。
此刻他在心中暗道【所以我又要需要解释一番了,为了休书,我就低声下气一阵吧。】
萧应循侧目扫他一眼:他何曾有低声下气之态,再者,本王亦从未令他如此。
又走了一会,二人进了萧应循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