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宛看向萧应循的头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处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那水珠顺着他的发丝滑落,仿佛一串串珍珠般闪耀。
萧应循推开柳如瑾离开后,便直奔浴室去沐浴,显而易见他是嫌弃柳如瑾触碰到他。
他身上的衣裳也是从尚衣局取来一套,换了一身,只是他所有的衣裳近乎一样,顾凌宛又没把注意力发到他身上,便没有发现了。
“王爷头发没有擦干,小心着凉了。”
听了青年这一句关心的话语,萧应循气郁的心情稍微舒缓些,然青年的下一句话却让萧应循印堂浮起一团浓重的黑云。
【萧老二这是与柳如瑾激情的亲热完,累出一身汗水来,去冲了一个澡。】
“顾凌宛!”萧应循沉声说出他的名字。
“到。”顾凌宛下意识的说出这个字,旋即马上又道:“王爷叫我啥事?”
萧应循深邃的凤眸落在顾凌宛有些受到惊吓的俊颜上,嗓音放缓了些:“你准备准备,去正阳殿学习招待南燕国使团的礼仪。”
顾凌宛“哦”了声,想了想问向萧应循:“王爷为什么刚刚忽然唤我的大名?”
【一惊一乍,还一副生气的模样,那感觉好像我往你身上扣了个大屎盆子似的。】
怎么不是如此!萧应循端起茶盏慢慢饮下一口:“没有为什么,本王想怎么称呼世子,就怎么称呼世子,全凭心情。”
顾凌宛:“所以,刚刚王爷心情不好,还是因为我?”
萧应循轻轻点头。
顾凌宛问他:“为什么?”
萧应循:“可能是世子躺了本王的床。”
顾凌宛“哦”一声。
【他这是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不是柳如瑾心情不好,与我发疯,唉,我这次不与他计较了,毕竟二人是你侬我侬的蜜月期。】
萧应循被气的气血翻涌,脸都红了,觉得没法跟面前之人沟通,“嗙”的一声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离开卧室。
顾凌宛摊手:“他这副狗样子,都快跟那些抛弃妻子,与小三浓情蜜意的渣男一个德行了,对原配满满都是火气,都是嫌弃啊!”
说完,顾凌宛去拿地上的靴子要穿上,忽然想起什么:“哎,对了,我的靴子之前是谁给我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还有我身上的薄毯也是谁给我盖好的?”
“咚咚咚。”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顾凌宛收回思绪,说道:“进。”
你想本王帮你做什么
一个太监捧着一套衣裳走了进来:“王妃,这是接待南燕国使团穿着的礼服,刘公公吩咐奴才给您送过来,穿上学习礼仪。”
皇室干什么都感觉好麻烦!顾凌宛礼貌的对太监说道:“放到床榻上吧。”
太监把衣裳放到床榻上,就俯身去拿顾凌宛手中的靴子,要为他穿上。
顾凌宛忙婉拒道:“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我自个穿就可以。”
太监道:“王妃莫要客气,奴才已经做惯了这种事情。”
顾凌宛似反应过来什么,问询他道:“刚刚是你给我摆放的靴子,盖的被子吗?”
太监在脑中过了一遍顾凌宛的话,有谨记着萧澜杰吩咐他的事情,回答道:“是。”
顾凌宛小声嘀咕:“我就说萧老二怎么会屈尊纡贵做这种事情,另有,这也不合理呀。”
他自已把靴子穿好后,脱了身上的锦袍,将太监送来的长袍穿在了身上,然后看到托在地上一大截的袍摆,咧了咧嘴:“这走路得多碍事,还容易踩到袍摆摔倒了。”
太监在一旁安慰他:“宫中都是平躺的路面,王妃不会摔倒的。”
顾凌宛将袍摆提起了一截:“可是我自已能不慎踩到啊!”
还是自已的家乡好,不用整天穿这么繁琐的袍子。
顾凌宛不再耽误时间,吩咐太监带他去了正阳宫。
他来到正阳宫时,柳如瑾已经到了,他也是一袭曳地长袍,不过他身上的衣裳是翠绿翠绿的,顾凌宛又看看自已身上艳红艳红的衣裳,小声呢喃:“是谁这么有眼光,选的颜色?”
“喜欢吗?”萧澜杰走了过来,视线落在顾凌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含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点头道:“朕见过的人中,只有王妃穿上红色最好看,虽然艳丽但半分不显得俗气。好似这红色只属于王妃一般。”
你都这么逼逼了,我还怎么说不喜欢?顾凌宛面带恭敬之色:“皇上眼光独到。”说着,他看了一眼绿油油的柳如瑾,又看了一眼红呼呼的自已:“凌宛与柳侍郎站在一起,比孔雀开屏都吸睛。”
萧澜杰清越一笑,道:“凌宛每次刮奖朕,都让朕有种你在骂朕的感觉呢!”
顾凌宛低眉顺眼:“凌宛不敢。”
萧澜杰站在他面前,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看样子他是想要观看他们接受训练,但顾凌宛并不想让自已像一只猴子一样被人观赏。更重要的是,如果有他在场,他就无法偷偷懒了。
“皇上,您政务繁忙,不用在这里为我们浪费您宝贵的时间。”
“朕不忙。”萧澜杰道:“如今六弟就在皇宫,随时可以为朕分担政务。”
顾凌宛看出这位要观看他们受训的坚定,只能放弃把人撵走的心思。
回想一番萧澜杰刚刚说的话,他没忍住说道:“那皇上要多照顾些王爷了,这一段时间凌宛发现王爷经常夜半因为身体不适醒来,王爷若是有个不策,就没人给皇上分担政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