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竟要把玉佩还给她!
“魏伯琳!”怀安切齿。
“何事。”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魏巍很是配合地问了一句。
“你当真不知我的心思?”
他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知道成对的玉佩是何种意义。
魏巍现在好像有点知道了,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是有家室的人,要是和怀安公主有牵扯,必然被政敌抓住把柄,到时候瓜田李下,不好处理。
魏巍道:“回殿下,卑职心胸狭窄,装不下两个女人。”
怀安气红了眼,她死死捏着他还回来的玉佩,眼里闪着水光:“你当真那么喜欢她?我不信。”
魏家一向看重名节,魏巍又那般自傲,为何要娶个商户女,她就是不明白!
其中缘由,魏巍当然不会与她多说。只客套了几句熨帖话,就告辞了。
怀安恨恨望他远去,随后昂起头,使劲把热泪倒回去。
她气得连藏书阁都没去,回了屋焚香静思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
耿婳的身世,她早已派人查过。父亲是商贾,行商不检被大理寺彻查过好几次,一来二去攀上了大理寺少卿刘理这条大腿。
刘理与魏巍许渊少时都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三人相识于东宫,也是同一年进的官场。与清廉为官的好友相比,刘理的道德底线可就灵活多了。
换句话说,他这种圆滑之人才最适应波谲云诡的皇城官场。
刘理因不满魏巍实行新政,曾与他发生口角。去年底魏巍奉旨彻查刑部贪污案,顺藤摸瓜把他揪了出来。
即使如此,刘理仍笃定魏巍会顾念旧情放他一马。然而等到的结果却恰恰相反。魏巍按照大奉法度,亲自监刑,生生断了他一条腿。
自此之后,两人彻底决裂。
这么一来,上元节青云楼魏巍和姽婳的露水之缘到底是谁策划的,就不言而喻了。
怀安眼波流转,福至心灵。
另一边,魏巍带耿婳回相府后,一头扎进书房。
春闱举子的真卷被他密押在书房暗室之中,尚未命人批阅。这次改革,他以试卷糊名和誊录的方式来防范舞弊。
没等玄海端来茶,魏巍直接进了暗室,今天下午他要将全部一百二十份试卷一一誊录糊名,没时间管别的。
与他用不完的精力相比,耿婳显然累坏了。她身心俱疲,病也没好全。躺进拔步床后,足足睡了两个多时辰才醒来。
一睁开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怀安公主得意炫耀玉佩的模样。丫鬟脆生生的话语仿佛还在她耳畔回响。
公主半句话不怨她,可丫鬟说的每个字眼都在嫌恶她。
也是。人家丞相配公主,青梅竹马,天造地设,哪儿容她这个妖精撒野?
怪不得魏巍那么厌她,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多余、最可恨的人。
回府的马车上,魏巍也没有解释他和怀安的关系。至于两人私下聊了什么,她哪里配知道。
耿婳静静哭了好久才缓过来,呆滞地躺着平复心绪,又想到这些天称病的柳惜君,决定出门探望。
即使知道她在装病,但该做的面子活儿必须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