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种帮人作弊之事,陈悯也没少干,又很满意李盛的开价,便道。
“好说。不知大人表姑的那位儿子,姓甚名何啊?”
功成在即,李盛赶紧将名字说清,又接连感谢。
陈悯应下时,荡在耳边的琴曲声刚好终了。他也不愿多留,端起木盒来与李盛告辞。
内室的门设在房间外面。
陈悯路过的时候多看了几眼,还是没有选择敲门。
暗楼宁静、弦音已止,可拨弦的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没过多久,一女子就焦急跑至,扣门慌唤道。
“如锦、如锦!”
她连叫两声,见无人回应后直接推门而入。
暗楼的地方不比明面上大,内室又为人独奏之所,就更小了。
“如锦!!”
女子惊呼,急忙扶起爬在琴上昏迷不醒的人。
随着她的动作,鲜血再一次从如锦嘴角流出,滴红了琴弦。
“你个傻子。”
女子边说边将如锦从椅子上拖下来,又在其胸前口袋里翻出药瓶,熟练将药喂了进去。
药效在如锦身上越来越弱。
女子为他擦净血迹,又足足守了半个时辰,才等来人睁开眼睛。
“微、微微”
段微微坐在地上抱着他,哽咽吼问。
“你为什么还要来啊,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去听他们的对话,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她眼含热泪,颤声说。
“我都怕你醒不过来”
如锦释然淡笑,夹杂着血腥气开口。
“别哭,我这不是、醒了嘛。”
琴音
段微微看着如锦惨白的脸色,心痛到无以复加。
自曲苍月拿着亲缘祭找到她的那一日起,她对这个世界原有的认知就被逐步打破了。
因而几年前,当她看见如锦在跟一只玄猫对话时,并没有太多震惊。
人终归是好奇的。
发现了秘密一角的段微微,总是忍不住对如锦多加注意。
一来二去,她便成了如锦唯一的人族朋友。
“你明明认识那么多厉害的人,为什么不说呢?还不让我告诉苍月。”
段微微真是太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如锦愧疚地看着她,轻声答。
“因为,不想让他们见到我时,都变成你现在这副愁苦的样子。”
“微微,抱歉,但若不是你偶然窥见,我也一样会瞒着你。”
他跟段微微离得太近了,整日同在花柳阁里,实在藏不住。
段微微闻言心像是又被捅了一刀。她永远记得,那个被血染红了大半的枕头有多刺眼。
“可万一他们有办法”
“算了吧。”
如锦调整了下姿势,靠在她怀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