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笑起来:“啊?”
容绽有些受不了般摇头苦笑,终要说句大道理:“銮驾轻易不可出。大容王是明里帝王,宫主乃背地统帅。有你坐镇才能上下不乱,不比你自陷危地更加得益?”
栖真哈一声,玩笑道:“五年哪里见乱?阿绽不是坐镇得很好?”
“我也……”容绽一顿,终把后半句轻声吐出:“……要你坐镇的。”
不等栖真接话,他偏头道:“大喜日子,吉祥祝福的话还说不过来,战乱和朝堂先摆一摆,以后再议吧。”
跟在身后的阑珊不时指挥一下周围侍从,回首瞥见走在前面的主子背上洇出汗迹,在薄薄的袍身上有些明显,耳朵尖也染了可疑的殷红。
这都说什么了呀?
真稀奇!
阑珊却觉酸涩,悄声叹气——也不稀奇……只要在栖宫主面前,主子怎么失常,都很正常。
自从栖宫主回来,主子每日茶饭不思。五年多少相思,此刻就多遮掩,可怜人近中年,赤诚之心不减。
栖宫主,你看一看面前的男人吧!
求你再看一眼。
在你未嫁前!
可惜阑珊心声眇眇,传不到栖真那里。她见前方就是通极堂,对容绽道:“你忙你的,我去通极堂看看。”
容绽神色微变:“你要去回真洞?”
栖真哈哈,有被人道破的尴尬:“我就随便看看。”
容绽声音徒高:“里面什么都没有,别去!”
她去回真洞,入了穿梭仪,一走五年,如今她还要去?他怎能让她去?
“我就进去看一眼,马上出来。”栖真挥手:“我保证,我不绝不碰穿梭仪,我什么都不碰。”
容绽额上汗珠滚落:“我跟你一起。”
栖真站在通极堂口,轻咳一声,回头见阑珊站得远,便偏头对容绽道:“听说宿恒住在回真洞几年,画了一洞的我,我这不是……想趁他不在,进去瞅一眼嘛!”
容绽张口,一时无言,最后生生咬出腮帮,退一步道:“快去快回,我在此等你。”
栖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就出来。”
她走过夹廊,不经意回头望,门外金玉色身影侧身遥对,山远天高烟水寒,仿佛无论她去哪里,这道身影都会无怨无尤地等。
阿绽啊……栖真心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