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随着太子回归,身为储君,加上在朝堂影响日重,大家也开始看好风宿恒身边的山遥。
作为山遥他爹,司财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等九卿的诗读完,就轮到九部像。拼完爹拼子女,谁获得最多称赞,当爹的就满面红光,与有荣焉。
所以照例,慕容部像获得最多夸赞。最逗的是司户家的英迈,得了夸拼命摆手,脸臊红一片。
直至张典拿起最后一张纸,也就是栖真诗作,愣了一下,向下瞟了眼才开始诵读。
栖真没期待得到什么夸奖,毕竟她是在场唯一没有靠山的,只希望诗会快点结束,她好回去看小包子。
谁知读完殿内别说没夸奖,根本鸦雀无声。
栖真发觉气氛不对。
怎么回事?
嘉和帝指尖悠悠点着桌面,呵呦一笑:“如何?”
司文微笑:“陛下大作自然绝妙,就不知沈部像抄一首陛下写给皇后娘娘的诗,是为何来?”
众人齐刷刷看向末座。
位于末座的姑娘成了众矢之的,面上神色精彩纷呈。
什么?
这首是皇帝写给皇后的诗?
栖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可太冤了!
当初她不过在书楼随手找了本诗集,见封皮并无署名,就挑了里面最长的一首,囫囵吞枣背了再说。
现下可好,此诗不仅有名,作者还坐在殿上玩味地审视她。
栖真心里颤了颤,深吸口气出列道:“陛下恕罪,兰珍知晓此乃陛下写给娘娘的诗。只是兰珍近日驻守香在无心处,每日看着陛下诗作,感佩陛下和娘娘伉俪情深,才斗胆在炼魂祭仪上抄一首陛下大作。兰珍文笔稚嫩,如何比得上陛下笔下缱绻,娘娘收到此诗更觉愉悦才是。兰珍斗胆,自作主张,甘领责罚。”
在场众人都觉沈兰珍胆子忒大,现下才恍然,敢情她是借机向老皇帝溜须拍马呢!
投向她的目光便很有些意味深长,这司军之女向来人前人后悄无声息,三巴掌打不出个闷屁来,谁知深藏不露,赶着紧要时候发威。
殿里,唯有嘉和帝沉吟不语。
一方面,沈兰珍这马屁拍的他有点受用。
斯人已逝,昔年情爱隐入尘烟,没想到借着诗作又翻将出来,又是阖宫俱在的场合,岂不是把他和皇后的感情又拿出来显摆了一下?
可另一方面他也愠怒。
英晚瑢的死是他心头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若晚瑢不是后悔嫁给他,又怎会被忠诚契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