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损兵折将,兴许是因为主人家不想接客呢?”栖真瞧天际乌云开始密集,担心道:“分明是要整死我们的节奏。”
整死我们的节奏?风宿恒玩味,“沈部像说话挺有趣。”
栖真心下一紧。
自从来到大容她入乡随俗,尽量学着大容人的说话方式,可现下怎么把现世的口头禅不过滤地倒出来了?
难道在她心里,最忌惮的是这位大容太子,最不设防的也是他?
栖真低头,“不知神官长和絮回留在岛上还是已经离开?若为幻境,将来或许还能汇合;真被冲到千里之外,再想汇合就难了。”
风宿恒:“若此地是幻境,鬼岛未必不是,否则怎么解释他们进入结界便消失?兴许他们的遭遇和我们类似也未可知。”
栖真:“神官长身上还有伤。”
风宿恒专心划桨,“皇兄实力远在我之上,我们能应付的,他们必定可以。”
栖真叹气:“当初拿绳子拴着一起进鬼岛,兴许就不会走散了。”
风宿恒一顿,面上神情平平:“那会儿是他雾中牵住你,就更好了吧。”
又来!
栖真很有些烦躁,想义正言辞说清,请他以后别阴阳怪气,但一转念,她干嘛急着澄清?
要是太子真以为她和洛尘是一对儿不挺好的嘛?和她独处时他就不用尴尬,而她绝不可能去当那个劳什子的太子妃,太子觉得她心有所属,将来选人,大概率就选不到她头上。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栖真收敛情绪,也不否认,“兰珍担心神官长安危,也是天经地义。”
风宿恒明显抬眉。
栖真问:“如今神官长不在,我们即使脱险,殿下会那个海上开门的法术吗?”
风宿恒面无表情,“只有皇兄会。”
栖真苦笑,“真地出不去了。”
两人毫无头绪在冰海漂,眼见天色越来越暗,乌云罩顶,不久之后果然下起雪。
开始轻如柳絮,后来漫天风雪纷纷扬扬。
不能再划船了,两人拍去一身雪子躲进船篷,放下前后帘子尽量不让风雪透进,一人一头靠着船帮静听外面动静。
栖真搓手,冻得发抖:“一时半会儿只怕停不了。明早帘子都要冻上,还有海面,海面封冻就绝了我们的路,上天入地无处去了。”
外间天色趋暗,放下帘子后船篷里更暗,风吹布帘透进一点光,只能勉强看清彼此轮廓。
衣服被雪浸湿,贴着难受,风宿恒扯扯领口,“那就弃船,往冰上走。”
栖真嘴都不利索,“……熬过今晚再说。”
“大概是神明给的考验。我们在神仙岛活下来,鬼岛上也毫发无伤,我相信这里也一定有破解之法。”
“没有目标,一点提示都没,怎么破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