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得不稍隐晦,谢端若十分体谅地说:“我睡那边的榻子就行。”
铁真真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眼神,那张竹榻连她都伸不开脚,更别说谢端若这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
“就睡床上了,我也没那么矫情。”她拍拍被褥说。
话音刚落,谢端若直接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随手拿起床头柜的书进行睡前阅读,而铁真真依旧站在床边。
“先通知你啊,我睡相很差的,你今晚可能睡不好。”
谢端若伸手掀开另一角被子,瓦解她的虚张声势只有一个办法。
“铁懿臻,还是先上来适应适应吧。”
铁真真扯了扯嘴角,踢掉鞋子爬上床,转眼瞥见床头柜上放着本厚厚的相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能看看你的相册吗?”
谢端若掠视那本棕红羊皮相册,常年被老太太珍藏着,这会儿竟然落到他们的床头柜上了。
“谢太太,你想干什么都行。”谢端若合上书,好笑地看着她。
铁真真也不再拘着,翻开厚重的封皮,每一面活页存放着四张照片,底下有便签依次从谢端若出生开始记录他的成长,从字迹上看,这本相册是由整个秦家一起完成的。
谢端若的五官似乎从三岁开始就长开了,便一直等比例放大,铁真真一页一页翻着,觉得七岁的谢端若怀中抱着的小娃娃极其熟悉。
定睛一看,底下有娟秀的字体写着——
疏明和懿臻,摄于1999年6月1日,懿臻周岁宴
铁真真捧着相册问他:“这是我欸?”
“嗯。”谢端若撑着床垫凑近她,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你抓周什么都没选,净抓着我不撒手,后来你的抓周礼就不了了之了。”
他是她的,早有定数。
铁真真冲他干笑,怪不得她打小做事三分钟热度,长大后一桩婚姻莫t名其妙砸下来就嫁给他。
“你以前叫谢疏明?”
“秦疏明,我在秦家族谱上的名字。”谢端若搁下手中的书,陪她一起看相册。
秦疏明……疏明!
原来这些年以秦家的名义给她送礼物的人是谢端若,说不触动是假的。
铁真真分享欲上来了,说道:“我在祁家也有一个名字。”
谢端若旋即回答说:“祁十安。”
铁真真清瞳骤然一亮:“你知道啊?”
怎能不知道呢,铁真真可是他三书六礼迎娶回来的,他还知道她名字的寓意,是何人赐名。
“十方之地皆得平安。”谢端若说。
“我奶奶信佛,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儿,但姥姥觉得十安太大,怕我八字压不住就改成了懿臻。”
懿臻二字至美至满,着实也不小,谢端若勾唇笑问:“那后来又怎么叫真真了?”
铁真真古灵精怪道:“懿臻笔画多呗,比起懿我更喜欢臻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