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春兰平日里留在院里掌管事物,便没陪着进国子监,此刻跪在马车上将人接了过去,替主人解了氅衣,将人抱在怀里,充当人肉垫子,卫樆上了马车睡得更安稳了。
马车安安稳稳走在官道上,很快便到了国子监,赵珏斐穿的薄,但长得高,又自幼练武,站在门口,倒是衬出几分高大。
头顶的灯笼时不时摇晃两下,映照下,打出折迭的阴影。
赵珏斐离了卫樆,脸色向来是冷漠的,那双狗狗眼失了笑,显出几分可怖,打在阴影下,哪里还有平日里讨笑的模样。
只不过,眼睛明亮,深处又透露着执拗,又像是含了两团火。
遥遥望去,一眼便看见熟悉的马车,踱步靠前走了几步,赵珏斐小心翼翼掀开帘子。
脸上下意识露出温柔的笑意,轻柔的将人接了过去,离开时暗暗打量了春兰一番。
大丫鬟春兰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寒,回去时坐在马车外面吹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手摸了摸额头,竟被吓得出了一头冷汗。
赵珏斐之前认不清自己的感情,只觉得卫樆入了他的眼,他们自然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现在认清了,抱着人像是抱了个宝贝,心里发酸发麻,觉着怎么宝贝他的好阿樆都不过。
否管昨夜梦里怎么唐突的少年,他现在就是纯情的大狗狗,抱着人身上出了一身汗。
到了黎碑堂,才小心的亲了亲,激动的双颊泛红,喉结上下滚动。
最终,让人靠在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猛地埋进卫樆脖子处,狠狠吸了口气,怀着隐秘的心思,在那里落下了一个浅色的吻痕。
“阿樆,好阿樆,叫一声哥哥好不好”
赵珏斐三伏天出生的,卫樆确是腊月里出声,比人大了好几个月,叫声哥哥确实没毛病。
可卫樆却觉着就大了他几个月,还好意思腆着脸占他便宜,小时候还能被哄着叫上几声,大些就叫“赵珏斐”了。
卫樆这会儿睡得迷迷糊糊,赵珏斐抱习惯了,又稳又舒服,胸膛又像个大火炉,一路走进来卫樆睡得比在床上更安稳。
此刻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卫樆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在舍间被赵珏斐烦着叫起床,便勉强撑起几分意识。
笼统的睁开眼看了眼,小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赵珏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瞧,磋了磋卫樆脸上的嫩肉,看着半耷拉着眼的少年,晨间朦胧的光像是为他打上了柔和的弧度。
尽管瞌睡的很,还是乖乖的回应自己,想到这,赵珏斐心里发软。
凑上去又亲了亲,抱着卫樆摇来摇去,继续轻声哄道:“好阿樆,哥哥是谁”
“赵珏斐!”,卫樆蹙眉,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下垂的睫毛都被泪珠浸透了,才带着一丝恼怒回道。
赵珏斐满意了,抱着人又晃了晃,悄悄将竹瓶递过去,把管子塞进卫樆嘴里。
卫樆下意识就吸,吸进去发现甜丝丝的,就咬咬管头继续吸。
卫樆小时候不爱吃饭,身体弱的不行,家里人又一个劲的宠,哄着骗着才吃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