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台阶,阮桑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沈枯。
他依旧撑着伞,眉眼似乎蒙着层远山云雾,总是看不真切,哪怕近在咫尺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四目相对,沈枯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攥着伞骨的指尖悄然收紧,他垂下眸子,意欲独自离开,看上去可怜极了。
“还走什么?冷宫就在这儿。”
阮桑枝挑眉看着他,难得看见沈枯眼露懵懂的样子,还挺新奇。
不过那样的神态转瞬即逝,在茯苓控诉抗议的目光下,沈枯依旧是从善如流的跟了进来。
“茯苓,领着丫头们去收拾一下,送她们回去。”
冷宫就要有冷宫的样子,那些洒扫的修剪花枝的,一个不留。
至于苦差事谁来做?阮桑枝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枯,连明镜池那个家伙都畏惧这位,他应该能使唤不少的鬼。
“平日里,只你一人在景秀宫?”
“是。”
沈枯答道,非要说的话也不算,景秀宫大概是夜里最热闹的地方,十八般死法的受难者齐聚一堂,要么哭诉自己有多可怜,要么吵嚷着找仇家索命。
“沈公公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既然如此,这地方也仰仗你了。”
阮桑枝吩咐的理直气壮,转身自顾自的找软榻坐下。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恢复能力,卸下力气的瞬间,难以言喻的酸麻感自四肢百骸涌出,疼的她险些昏厥。
沈枯现了异样,他连忙上前,想要扶住阮桑枝的肩膀,却又在将要触碰到她的刹那停住了手。
不该那么做。
警告和痛苦同时从灵魂深处出,前者令他怯懦,后者却激起了他压抑的渴望。
“唔……”
窸窸窣窣的嗓音传来,站在门外的茯苓傻眼,屋内的动静极大的考验着她身为忠仆的操守。
太子殿下尸骨未寒,郡主她……也好,茯苓先说服了自己。若郡主能接受其他人,至少也能说明她不会沉溺在“丧夫之痛”中郁郁寡欢。
可、可是那人是太监啊!
茯苓又开始为郡主的心神健康担忧起来,生怕她学会那些个荒淫无道的玩意,名声事小,伤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
阮桑枝并不知道自己的小丫鬟自顾自想了些什么东西,多亏有沈枯借着悬丝引气入灵台,她已经睡着了,甚至拥有了连月来最好的安眠。
沈枯察觉到门外的动静,但出于避免吵醒阮桑枝的本分,或者是自己那不可言说的私心,他并没有走开,依旧安静的守在那人榻边。
阮桑枝的状况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到底是什么人伤了她?
不,也许不是人。
他无比庆幸自己在昨日夜里,听了明镜池那东西的鬼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自己呢。”
沈枯喃喃自语,自己是不忍心责怪她的。他认命的想,往后待她……需要再周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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