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叫他的炸裂言蹦得头大,一边忧心他处境一边又气他打嘴炮。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大殿下被陛下逼得狗急跳墙,要反了;
而前一个反贼四殿下依旧贼心不死,蠢蠢欲动要回京孤注一掷干票大的了;
自家这个倒好了,好兄弟在外头打仗,他抽一半人过去,别人要造大反,他慢悠悠地被禁足在府里。
怕是等他打开府门出去,外头早变天了。
可是
几人看着他一点不急,还能凑手去戳得案上烛台劈里啪啦炸油花的幼稚样子,又不约而同地觉得这人绝对是还有后手。
几人就部署议论了一会儿,直到后半夜才离去。
傅应绝独坐书房,在他手边,不知何时扔了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玄黑,上头却有鲜红似血的花纹。
他捏着那块令牌,半盖下的眼帘同不明晰的眸光,一同在烛火的倒影中被揉得零碎骤落。
一言不的男人坐在那里不知想了多久。
“一和。”傅应绝嗓子低沉哑然,
无人答他,他似在自言自语。
“去将他身边的人换下。”
他是谁,
傅应绝放下令牌,“旁当”一声,清脆地砸落在桌上。
“隐龙卫这把刀,在他手里钝了,顶上去,换下来,留在他身边。”
虚空中依旧沉默,可傅应绝已经站了起来,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正当他抬脚要往外走时——
“嘭!”
一只苍白修长的大手支在了案上,
傅应绝眼前忽然昏,脑中一阵一阵地像是被棉花塞满,无法思考。
他撑在案上的手青经脉突起,前两日被划破的食指传来刺痛,从刺痛处蔓延出麻木瞬间遍布全身。
“”
他手指前两天叫外头草割了,
傅应绝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偶然不知道是在哪儿听来的话本故事。
说的是,冬天卖什么花还是卖什么炭的小姑娘,在外头划火柴,被火柴棍戳了一下,
伤口流血,晕了?
晕了怎么着来着,被人关府里了,
好像又被谁亲了一口,
醒了?
记不清了,
傅应绝抖着手,撑着最后的力气,夺过一边的纸笔,写下泣血一般的几个大字——
“别亲老子。”
“!别亲。”
然后不甘心地晕了。
同一时间——
大殿下房中秘密供奉着的祭台处,一团氤氲的黑雾盘踞祭坛上。
“成了,桀桀桀,成了!”
黑雾里竟传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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