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南在心里小小地道了个歉,他拿出手机,对着鼎茂的网页来来回回地放大,缩小。
他不是要存钱,他只是要见温柯。
宽敞庄重的办公室里,争吵声鼎沸,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里面的人齐齐回头喝道:“滚!”
“姥爷!你得听我的!你赶紧想办法把钱给转回去!”
办公桌后坐着的老人,眉宇间威严,手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胡说八道!”
“温柯!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老人像是鹰一样的眼眸一紧,“温弥彦!”
温弥彦一哆嗦,他今天穿了件绿色的毛衣,一激灵看着像是一坨巨大的彩色拉花。
“你以为这是玩笑,别人账户上的钱说转走就转走,说弄到哪里去就弄到哪里去!”
温弥彦瑟瑟发抖:“是池春和说,那笔钱转走,就能让纪聿南滚蛋,我又不懂!”
温柯拄着拐杖站起来,神色凝重:“我让多读点书,你说读书没用,现在知道害怕了,那底下的人看你是谁,谁不给你几分面子。”
“早早就说谢熠的事情你少掺和,谢家的事情乱的很!”
温柯气双目圆瞪,攥着拐杖的手抖得厉害。
温弥彦梗着脖子:“那我不管,当初是熠哥救了我,不是他我早就被我爸弄死在那地方了。”
“姥爷,你帮帮我!”温弥彦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姥爷,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温柯背对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打小就是个傻的,池春和凭什么帮你?”温柯转身无奈道:“活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鸡给黄鼠狼拜年。”
“无利不起早,池春和再怎么善心,他也是个商人。”
温弥彦咬着手指,清澈的眼眸眨了眨,表示没听懂。
温柯转头看向窗外,“当年我其实就犯了错,帮了阿慈一次。”
“就没想过,几十年前的错误,到现在都还是个错误。”
呆着,不许动
寒风瑟瑟,业务员站在纪聿南的身前,十分抱歉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纪聿南的情绪没什么起伏,他猜得没什么错,温柯不会见自己。
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个问题,季佩慈和温柯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这个温柯,总让他想到一个人。
他低头忖想,半晌后道:“没关系,我不着急。”
拿出手机给傅凯发了个消息,【我记得你那边挺多公司都跟鼎茂有合作,你帮我查查鼎茂的行长温柯有没有孙子,或者是外孙,国内这边我不太熟。】
起身走出鼎茂银行,他站在台阶上从上向下俯视。
街道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绕着转盘的人们手提公文包,穿梭在车流中。
他们脸上的笑意又或是疲惫都被尽收眼底。
纪聿南阖目深吸了一口凉气,身上仅仅只裹了一件羊毛大衣,寒意侵袭让他浑身都冰凉。
指尖微微打颤,心里却格外的安定。
他沉默了良久,低头看着手机,拨通了程淮之的电话。
那头立刻接了起来,“有事吗?”
“见一面,医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