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摇无意跟她辩驳。
春桃搞不懂这位漂亮的新主子在想什么,见自己的安慰不顶用,只好说,“您累了一天,早些休息罢。”
“慢着,你搬个凳子来坐,给我讲讲,现在宫里是个什么样?”
“奴婢不敢,奴婢站着说罢。”春桃弯腰,“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如今宫里仍是只有十位主子。皇后娘娘生下太子,皇上大喜,已留宿凤鸾宫半月。未央宫新搬进主殿的是白昭仪。”
“白明月?”
春桃头更低了,“正是。”
“林芷呢?她如今是什么位份?”
“林贤妃仍是同以前一样,皇后怀胎以来,不知怎的,林贤妃倒是不常出宫了,也鲜少有林贤妃的消息传出来,奴婢不敢多打听。”
玉扶摇点头,放她去歇着了。
次日果真天还未亮就被春桃喊醒,玉扶摇迷蒙的打个哈欠,发现外头还黑压压的一片。
她没想到,冷宫虽苦,但不用这么夸张的早起梳妆打扮去各处请安,反倒能起的晚些。
春桃拿冷帕子给她擦脸,冰得她一激灵。“小主快清醒些,起来打扮还需要不少时候。”
“无需打扮。”
玉扶摇摆手拒绝,“随便梳个什么发髻就够了,如今也不是打扮的时候。”
春桃只好失望的收回手。
玉扶摇的漂亮精致又脆弱,宛如霜玉堆砌而成,再加瘦了不少,单裹着厚重的披风,像朵寒风里娇弱的小白花。
春桃忍不住夸,“小主本身已是绝色,却不想原是素色最衬小主,真漂亮。就连春桃见了小主都移不开眼,只是小主,如今宫中大喜,您。。。。。。”
未等她说完,玉扶摇已翻出一朵桃粉色的珠花戴在头上。
一般人压不住的桃粉,在她头上,竟显得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硬生生压过那股子琉璃般的易碎感,揽镜自照时,多了些娇俏。
像春三月初绽的桃花。
春桃:“。。。。。。”
啊?我面前好像换了个人。
春桃忍不住盯着珠花瞧了一阵,怎么瞧也不过是朵普普通通的绢花,怎么戴到人头上,就如同活了一般呢?
“小主这般打扮倒是相宜。”
“嗯。”玉扶摇亦是满意极了,对着铜镜肯定的一点头,“还是粉色好看。”
等她出门天还未亮,外头先迎上了一群人。
华丽的宫锦裹着前头那人,她见了玉扶摇先是蹙眉,然后问旁人:“这是谁?”
有宫女小声回她,“是三年前的那位。”
声音不大,却够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明月鹅蛋脸上先是恍然大悟,紧接着露出笑,快步赶过来,拉着玉扶摇的手道:“好久不见玉妹妹,越发的漂亮了,我竟不敢认。”
“见过白昭仪。”
白明月受了这一礼。
“玉妹妹也是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
玉扶摇点头,“出来至今,亦还未见过皇后娘娘。”
“妹妹有所不知,太子前阵子染了风寒,如今凤鸾宫正焦头烂额着呢,早免了这月请安。如今闭了宫,生怕我们这些大人带进去点不干不净的,可不便打扰。妹妹正好同我一道去太后宫里,再一同回来,路上也能做个伴。”
“多谢白昭仪。能一同去福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自然好,只是妾身刚出冷宫,不去凤鸾宫请安,难免有失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