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悦然用只有跟前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的说到:“有些话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与你,我知你怨恨于我,但你没能进沈府与我无关,虽不在意你的怨恨,但我不愿替他人背锅”。
“小贱啊”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后边的婆子掐了一把,那祁隆雯虹恨恨的说:“这会儿装什么好人,若不是你戏耍于我,我早就入府了,就是你故意使得计策,不让星熠见我”。
段悦然被她蠢笑了,看傻子一样的说到:“将军带兵打仗多年,我那些小伎俩若不是他知晓的,你觉得我能演多久?”
那祁隆雯虹被噎的说不出话。
段悦然继续到:“你们晓得将军吸入了含有夜金兰的盘香,而你在府上已泡好丹萝花澡,两种药物遇到一起便有催qg作用,你只需靠近将军便可,可你却不晓得那些盘香里还掺绝人子嗣的至寒药物,若是碰了你,将军怕是就绝后了”。
“这不可能,那些都是普通的药物,对身体并没有伤害”那祁隆雯虹退后一步,撞在了婆子身上,有些不可置信的说。
“你与景大人并无交集,那日景大人为何会突然拥住你?因为他也中了那盘香之毒。想必你入景府多日,景大人也不曾碰过你吧?你那祁隆家干干净净的小姐,身份、长相哪一点不够资格当他的侧夫人,你说他为什么会拒绝与你?”
这一直是那祁隆雯虹想不清的点,虽说没能进入沈府,可景府她也能接受,她知道景彦民之人,景彦民日后也有可能飞黄腾达的,但他不懂景大人为何对她的示好避如蛇蝎,如今心里已经了然,只觉得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
“我虽不喜于你,可之前在刺史府上我已同意你进府了,便不会再阻拦。我是圣上御赐之婚,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以你的出身,哪怕将军在宠爱于你,你也只能是个侍妾。我只要不犯杀头的大错,便是再来三个你也不会越到我的头上去,我何苦为了你去惹将军的不快。何况世家子弟中谁家里没有几个红袖添香之人?你若得了将军青睐,简简单单找个媒婆便可入府,何来后边那些的蝇营狗茍?我之前那些伎俩只是为了陪你身后那人下的棋局而已,而你和你们那祁隆府不过都是他的一粒棋子罢了,是他们把你搅进这摊浑水的”段悦然双目明亮,坦然的望向那祁隆雯虹。
两个婆子不成想会听了这些个内幕,不待那祁隆雯虹在说什么话,急急忙忙扯着她上马车回府去了。
段悦然说清了这些,心下痛快,也没当回事儿,继续回府开心去了。
闫琦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沈星熠汇报关于夫人一天的日程,先是说了秦嘉安和夫人的谈话。沈星熠眉头一皱,怕是有惹来了烂桃花,还是夫人的密友,心下有些厌烦,琢磨着以后要回避些了。而后是关于那祁隆雯虹这一段。沈星熠点点头:“无妨,景彦民已经等同于弃子了,那祁隆家更翻不起什么浪来”。(咱们沈将军此时自是不知不久后的将来他就被狠狠的打脸了,不过翻起的也不一定是破浪~)
闫琦退下后,沈星熠心下揪的有些难受,心酸的想:她不在乎府中安排多少侍妾,她想要的只是个不犯错的将军夫人,从来不是将军本人。
夜晚,沈将军府宴请手下的将士们,府中热闹非凡。
因着上次气哭了魏立元,段悦然觉得有些尴尬,只在开宴时点个卯就退下了,但她又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就带着秋末坐在角落的一个屏风后喝茶吃点心,听将士们谈天说地。将士们瞧不见她说话也能放得开,她一个人呆着也自在。
屏风后没有燃灯,外边看不到里边的人,段悦然透过半透明的屏风却可以看得见外边走动的人影,只见众多身影中,一个人举起酒杯走了半步,只半步,那侧脸和臂弯就让段悦然瞧出他是沈星熠了。脑子“嗡”的一下,就炸出了秦嘉安的那句:心里的那个人只要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无论多少人,你总会一眼就瞧见他。这个念头一出,惊的段悦然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透过屏风的缝隙,瞧见了人群中的沈星熠:穿着一身在普通不过的常服了,进退有度、大方得体,虽然笑语盈盈但身上却透着强大的气场,一种常年面对复杂现实问题积压下来的厚重感。段悦然就这么直愣愣的望着人群中的沈星熠,不在疑惑了,她知道自己动心了,动了自以为再也不会动的心。段悦然心下有些鄙夷自己,重生还不到一年,明知道人家心里中意的是莹然,自己竟然又管不住自己的心段悦然心中酸涩,再也喝不下茶,转身走了。
沈星熠知晓段悦然在屏风后,一直留意着屏风后的动静,见她突然起身,失落落的走了,自己敷衍着喝了几杯酒,便推脱醉了,也匆匆的回房去寻段悦然了。
段悦然一路吹着冷风回了内院,草草洗漱完倚靠在床上,想绣会儿东西却静不下心来,想看会儿书也读不进去,正在烦乱不堪时听见秋末行礼问安之声。
一抬头,沈星熠已经大步进了内室,语调略快的问:“见你急匆匆的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段悦然原本焦躁的心,唰的就静了,笑着摇摇头:“只是困了,想早些回来睡”。
沈星熠见确实无事,一想今日确实忙碌,笑着点头:“我也去洗漱”。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段悦然有些呆愣,想着沈星熠替他挡剑,对她温柔的细心照顾,忽然心下就释然了,反正两人已成夫妻,中意自己的夫君也没什么不妥,沈星熠又是这么优秀美好的人,喜欢就喜欢吧,也没啥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