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晚上动不了手了。”
这句话是从储禄山麾下那位校尉口中得来,他刚刚说了,他们的行军,还要往后拖三天。
苏逍道:“那我们就主动上门吧。”
鬼仆有些疑惑,他知道苏逍在对刺杀目标没有足够了解的情况下,不会妄自动手。
刚刚那一番对话,明显有很多疑点。
“你不觉得刚刚那两人说的话,很奇怪?”
“我的意思是,储禄山这次出兵居然不是为了防御南疆军。”
“这其中,肯定有诈,我们直接出手,只怕不妥。”
苏逍道:“储禄山带兵来,的确是为了防御南疆军,这点没错。”
鬼仆一怔:“我不懂。”
苏逍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我们有点小看徐晓了。”
“徐晓不仅会设局,他还很会顺水推舟,就算是他在局中,也能完全顺着幕后者的意图走,却办着他自已的事。”
“上一次在北凉王府,他也这么做过。”
“不得不说,这北凉王,不是谁都能当的。”
鬼仆更加迷惑了,他对任何事物一向都很冷漠,不过在这件事情上,他无法淡定,也淡定不了。
他只觉得浑身被一股未知的恐惧笼罩着!
苏逍之前说过这件事的起因,王同山只是棋子,真正在较量的,是离阳和北凉。
而经过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后,鬼仆已经完全懵逼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思考和想象到的范围。
苏逍虽然看不见鬼仆面具下的脸,却也知道他一定是满脸的问号。
苏逍解释道:“你不用想的太复杂,这件事,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只不过,其中我们低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同山。”
“他虽是棋子,却也是人,是人,就会想办法自保。”
鬼仆微微一颤,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当今是离阳的天下,他们一直把功高盖主的徐晓视为眼中钉。
其他所剩下的势力中,几乎都是在这两座大山的夹缝中生存。
往大了说,各处藩王郡王,往小了说,武林剩下来的武当、龙虎山、两禅寺等等门派。
这些势力稍有不慎,就会沦为离阳和北凉暗斗中的炮灰。
自然,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并不是靠运气,而是他们的头脑。
离阳和北凉,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就像是武当的掌门,他把大黄庭传给徐风年的原因并不是“缘分”这么脑残的两个字。
而是因为他想让武当,依靠着北凉生存下去。
苏逍接着解释道:“很简单,离阳,北凉,南疆三方面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过从今天晚上的对话我们可以得知,王同山是偏向于北凉的。”
“表面上。”
“离阳为了借助外力打压北凉,王同山以雪耻为名大肆掠夺建安。”
“北凉看似被动,实则他才是赢家。”
鬼仆问:“何解?”
苏逍道:“如果把这件事比作一盘棋的开始的话。”
“那么从离阳暗中支持王同山出兵建安那一刻起,离阳就已经注定要被北凉吃去一子了。”
“徐晓确实很能布局。”
“不过他还有一点也很厉害,就算棋局是由对方发起,徐晓作为后手,也能在一子之内,抢占先机。”
鬼仆闻言,不禁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