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进了安检口,程文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这才转身走。
过安检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江心拉着箱子去星巴克,买了杯热拿铁,坐在来消磨时间,一边祈祷着不要误机。
好在她今天运气不错,六点就到首都机场。
大过年的北京空旷了许多,江心打车到酒店,换上黑衣服,才去的殡仪馆。
去年,她在这里送走了亲爹。
殡仪馆在郊区,灵堂两侧有花环挽联,江心上飞机前也定了一个,已经送到。
她探头,其实还是亲戚比较多。
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亲戚走动得比较多,到了年轻人,好像都没什么交情。
江心一眼就看到守灵的江佩玉,走了过去:“佩玉姑姑。”
江佩玉本来是半跪着,搀着丈夫的手站起来,有些迷茫:“江心吧。”
两个人其实没怎么见过面。
江心应是,按规矩在灵前鞠躬。
江佩玉虽然难忍背影,但看着情绪还行,两个人走到一边说话。
江佩玉:“要不是听邻居说,我都不知道我爸前年住院,是你在陪护。”
江心搓手:“四叔公不让我说。”
因为不是大病,只是住院三天,人在千里万里也赶不回来,只是徒添烦恼。
江佩玉扯了下嘴唇:“我爸那人我知道的,主要是想谢谢你。”
江心:“是我该谢谢您。”
当年那一万块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江佩玉不肯接受回报,她有空的时候会去看看老人家。
江佩玉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长得跟个小洋娃娃似的,以至于多年后父亲随口提起亲戚间的八卦她还有印象,才随手帮了一把。
长辈好像都爱说这样的话,江心挠头:“我还记得。”
即使不记得,长年累月下来,佩玉姑姑对她来说形象也很具体了。
因为忙,也不熟,两个人没说几句话。
江心打发了问东问西的亲戚,快速逃离回酒店,第二天早早去送葬。
中国人有本事把所有场合都变成催婚。
江心一脸肃穆跟在后面,三叔公家的堂姑回头:“江心也快三十了吧。”
三十你妈。
不会说话就闭嘴。
江心勉强笑:“才二十三。”
堂姑:“你以为还小呢,得抓紧了。这要再不抓紧,可就过年纪了。”
江心实在不耐烦,可场合也不允许她发脾气,垂着头当没听见。
她自己亲姑姑跳出来:“她这跑到外地去,谁还能看得上她?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句正常人说出来的话也没有。
江心实在忍无可忍,要散场的时候才发脾气:“管好自己家的事,太闲就带你儿子去看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