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舒看着三层的吃食,摇了摇头:“浪费。”
“等你吃完了,我们把剩下的收起来。”花之容听到他的话,接口道。
文景舒这才想起来芥子空间里时间是静止的,这些吃食放在里面,只要芥子空间不被破坏,放上万年也是无事的。
只是他没想到一看就是富贵出身、养尊处优的花之容会毫不犹豫说出带走剩食的话,这还是自家宗门对头准备的,要是一般人估计会觉得又小气又丢脸,文景舒轻声说了句:“好孩子。”
花之容正在穿衣服,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只知道文景舒刚才说了句话,却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疑惑的看向文景舒。
文景舒朝他眨眨眼:“在夸你。”
花之容装作不在意的扭过半边头,一只手挠了挠脸,不怎么走心的像是随口一说:“夸什么?”
“夸你长得好看心地还善良。”文景舒拈手就来,笑眯眯的说道。
“咳,那、那是肯定的,”花之容努力压下眼看着都要翘到眼角边的嘴角,“毕竟是你未来的道侣嘛。”
后面那句话花之容说的极为小声,文景舒没听清:“嗯?”
“没、没啥。”花之容挠挠下巴,继续忙碌的穿衣服,他原本就不怎么会穿那些繁琐的衣服,以前在家里,自然是有下人伺候着穿的,后来进了归一门拜入了七峰,谢云天说要把他培养的独立些,将他父母为他准备的一众侍人都遣送回去了,他嫌麻烦,干脆不穿繁琐的衣服了,专挑简单的穿。
现在一紧张,这几年好不容易才练出来的穿衣服的本领又给还回去了,怎么穿都不对了。
他越穿不上越急,越急越穿不上,就在他努力和衣服奋斗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双手,一双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极为好看的手,上面还有着一道肉色的浅浅的伤痕,如今已经很淡了,却仍旧看得出当年刚刚受伤时的触目惊心。
这双手灵巧的把他刚刚怎么也穿不好的衣带轻易的捋顺了,花之容就这样看着这双手眼睛眨也不眨,等文景舒帮他穿好衣服了,他才沉默着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那道已经浅的看不清了的伤痕:“什么时候弄到的?”
文景舒愣了一下,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这段人生并不是他所经历的,他好不容易在想起来一点:“下田割麦子的割到的。”
看出来花之容的担心,文景舒回捏了捏他的手:“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早就没事了。”
花之容抿着唇看不出表情,过了一会儿定定的看着文景舒,文景舒以为他还在在意刚才的事情,就听到他说道:“那你为什么帮我穿衣服穿的这么熟练?”
文景舒:……
傲娇小仙师(17)
文景舒差点脱口而出:帮你穿的练出来的。
“又不难,多看几遍就会了。”文景舒笑了笑,花之容的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不难吗,他低头看了看那些在他看来异常繁琐的衣带,抿着唇不说话了。
文景舒看着他不自觉又卖萌犯蠢的小模样,抬起手捏了捏他脸:“你不会才好啊,你都会了要我做什么,”花之容咽了咽口水,刚才张嘴说点什么,就被文景舒抢先了,他叹了口气,“我也想为之容做点什么。”
“已、已经做的很多了。”花之容立马变得不自在起来,两只眼睛不敢往下看,只能往上瞟。
文景舒没有反驳他,而且用充满了笑意的语气轻轻的“嗯”了一声。
文景舒帮他整理完衣服,收拾了剩下的早点,今天还会陆续有一些小门派赶来,各大门派齐聚,自然是热闹非凡,隔得老远都能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了,文景舒和花之容出去的时候,归一门的人也都已经起了。
玄天宗为归一门准备的是一件大院子,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有别的门派的人前来拜访了,花之容作为归一门最新一代里的领军人物,不用说,那肯定是最受瞩目的,他让文景舒回房自己跟着两位师叔应酬了一个上午。
下午好不容易得空了,又传来贾思远和玄天宗的人对上了,那边因为阎子真离得近,被拉去救场了,冠元思想了想,对花之容说道:“你去吧。”
“弟子明白。”花之容并不意外这个结果,毕竟对面也只是来了个阎子真,他们这里真去了冠元思倒显得太看得起玄天宗了。
“我跟你一起去。”从刚才就听着的文景舒突然出声,花之容犹豫了一下,文景舒拍了拍他的手:“没事的。”
“好。”花之容点点头,语气郑重的看着他:“但是一会儿不许去前边,就站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
文景舒见过花之容傲娇的样子,见过他别扭的样子,见过他害羞的样子,也见过他认真办公的样子,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略带些沉重的严肃的样子,眼里微微透漏出一点紧张,那不是在紧张自己,而是在紧张他。
“我知道。”文景舒心上莫名压了一层什么东西,还有点钝钝的疼痛感。
“咳。”冠元思站在一旁终于看不下去了,大庭广众之下,这俩还没正式结为道侣呢,又开始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了。
而且文景舒还是这么小的一只,冠元思刚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又看了一眼花之容,好像也是很小的一只,啧。
“那我走了。”花之容木着脸牵过一旁的文景舒上了飞剑,只有离他最近的文景舒看到他的耳廓由浅转深,最后变成了深粉色。
等飞剑飞到了半空中,花之容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下:“带路。”只见冠元思身边的一个小弟子急匆匆取出飞剑,歪歪扭扭的飞到了花之容的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