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舒这下真的急了,他跳到了花之容的脸边,把爪子搭在了那片湿湿的纸巾上,纸巾都热起来了。
他赶紧扯下那片纸巾,又跑起来给他换了一片纸巾,可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文景舒烦躁的原地转了一圈,决定继续去研究医药箱,至少那个还有点用。
大概是太急了,他一个跳跃不成功,直接摔地上了,按理说,作为一只猫,这点高度,摔了也不会怎样,但这回他是结结实实的感觉到了疼。
他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揉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劲,他的爪子不见了!
文景舒说不上是惊讶还是惊喜,他摸了自己的脸,这才确定了自己真的变成人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心,下一秒就是彻底惊吓了,因为他的肩膀磕到了床板。
床板才多高啊,还好猫眼能夜视的能力没丢,他一看,居然是个九头身的小孩子。
还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文景舒叹了一口气,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两条腿跑起来方便点,文景舒赶紧跑到医药箱旁边,一阵鼓捣,终于把退烧药找到了。
就是小孩子还是不方便,倒水都倒的吃力,他拿着水杯和退烧药走到床边,先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爬上去,然后才把东西拿到手上。
他吃力的把花之容的脑袋抬起来,垫在枕头上,先试着给他喂了一口水。
花之容发烧了本来就口干,水灌的很顺利,等他喝下两口水,文景舒才把退烧药拿了出来,按照使用说明,取下了两粒药,小心翼翼的放了一粒在花之容嘴里,又给他灌上一口水。
花之容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文景舒又喂下第二粒,喂完了药,就把人重新推回原位,再把他身上的被子盖的严实一点,下床给他拿了毛巾来,垫在了他头上,这回总算是好了。
文景舒人或者说猫又小,干完这么多事,已经累得摊在了那里,他打着哈欠,努力睁着眼,随时注意花之容的情况,后来是实在是太困了,把湿毛巾给他扯了,自己贴着他的脸睡了。
花之容昨晚做了许多梦又好像没做梦,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劲,不知道是谁把空调打到了三十度以上,热的他仿佛置身于火炉中,气得他想睁开眼,可就是睁不开,每当他要睁开眼了,就有人猛地把他一按,让他又跌回了黑暗中,他挣扎了几次,终于放弃了。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的额头放了什么东西,凉凉的,那种燥热感终于减退了不少,但是整个人还是难受的几乎呼吸不上来,他家猫好像蹭了他两下,毛毛的,还给他在嘴里塞了什么东西,他居然还放心的咽下去了。
再后来,他就一点记忆也没了,醒来还是因为被电话吵醒了。
花之容睁开眼坐起身就想拿手机,没想到头重脚轻的直接摔回去了,贴着他枕头睡的猫也被惊醒了,瞪圆了大猫眼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早上好。”花之容按下猫头,“吧唧”就是一口,那猫傻乎乎的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仍旧是瞪圆了大猫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之容又试着坐起来了一次,还是头重的不行,他勉强拿了手机过来,居然已经有三通未接电话了,这次是他秘书打来的。
“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就不来了。”花之容捏了捏眉心,言简意赅,对面并不意外,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花之容就把电话挂了。
花之容又看了看未接来电,还看到了时间,居然都是中午了。
怪不得这么饿。花之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等想完了,又笑了,都是被他家吃货猫传染了。
被吃货猫:???
花之容翻了翻未接来电,一通是他秘书的,还有两通是他的家庭医生打来的,还就在几分钟前,他回拨了一下,就听到对面的人一直在道歉,大概的意思就是昨天他刚失恋喝醉了,才没看见来电人,问他身体有没有事。
花之容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确实是要他过来一次,他先撇去那些诡异的东西,让他过来一趟。
花之容皱着眉开始找通话记录,居然还真被他找到两通没有打通的,时间是半夜三点。
他放下手机,努力回忆昨天他是不是真的给人打电话了,结果再怎么想也是一片模糊,实在是没有一点印象。
而且他感觉他昨晚好像是发烧了,浑身热的难受,但是早上醒来除了头重脚轻、全身乏力外,居然没有一点热度,难不成还自己好了?
花之容放回手机,突然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退烧药、一杯水和一条湿毛巾。
退烧药已经明显被拆过了,缺了两粒,这样一看,他昨晚迷迷糊糊中好像确实是被人喂了东西。
花之容的手停在了那里,睡得太熟而忘了处理东西的文景舒已经把头埋到了枕头下面,一副“我睡着了别吵我。”的样子。
“舒舒、舒舒。”花之容一把掩耳盗铃的猫从枕头底下掏了出来,晃了晃闭上了眼的猫咪,文景舒慢慢的睁开眼,似乎才刚刚睡醒,不满的叫了一声。
“你……”花之容盯着猫看了半天,文景舒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要是花之容真的想起什么,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妖怪,就把他扔掉了,“觉不觉得我是个天才?”
炸了一身毛的文景舒:……
“我居然生病发烧了还能自己摸着起来拿药吃药给自己敷毛巾。”花之容摸摸下巴,似乎是被自己震撼到了,他的脑内自然脑补了一出自己生着重病还奋力起身拿药倒水的画面,全程流畅无卡顿,仿佛真的发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