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候,她眯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张模糊的面孔,似乎就是白天里她最不愿意见到的那张脸。
等这张脸出声,书悦终于确定,就是她不想见到的江斯淮。
江斯淮开口,却对着赵志远说话。
“这位先生,你知道违背当事人的意愿强行带走她,是违法的行为吗?”
可惜赵志远没有被他唬住,他端详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穿的都是高档货,配饰不多,唯有手腕间露出的那只表他认识,那是某品牌的珍藏款,价值逾百万。
赵志远抬头看了眼,他应该是从楼上的高级俱乐部会所下来,他接过里面的当事人委托,知道一年的会费也要大几十万。
他顿时对面前的男人有了个清晰的身份定位——是同行,还是写字楼里他可望而不可及的那类精英级别,也是他最梦想成为的那类人。
赵志远还算礼貌地解释:“她是我朋友,身体不舒服,我带她走。”
不舒服吗?
江斯淮目光落在书悦的脸上,她的脸苍白,两只眼睛微微闭着,这会儿有点吃力地睁开一只打量着他,似乎想说话,一张嘴又奔到路边干呕,看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得。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腕表上的分针,离凌晨还有最后五分钟的刻度。
新的一天还没有到来,他就这样伸手将书悦拦腰抱住。
赵志远神情震惊,像是被他的动作骇到,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拦下他的车。
“你又凭什么带走她?”
“我是她的前男友,你算什么东西?”
啊,他凭什么呢?
江斯淮眯起了眼睛,在一片昏暗低迷的灯光下,他慢条斯理挽起自己整齐的袖口。
一枚暧昧分明的齿痕印在其中。
他伸出手抚开书悦汗涔涔的碎发,摇下的车窗漫不经心望着赵志远笑。
“凭我这里有她咬下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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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淮的车渐渐驶离,他的视线往后看,某个姑娘四仰八叉躺在后面,身上还盖着他放在车里的一件羽绒服。
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又忽然惊醒地坐起来,再昏睡下去。
神志已然不清。
江斯淮领着她回了家,打方向盘打时候,地下室的灯光打在他的右手上,微微翻折过来,虎口处有一枚极深的牙印。
这痕迹总也不消,大抵因为她一次又一次总是咬在同样的位置。
其实每次也是同样的场景,柔软下陷的床榻,她累的睁不开眼睛,扑棱着往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