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客气什么。”
声音远去,男子掀开轿帘向后瞧了一眼,果然是温家的马车,他看了看身旁的带刀侍卫,侍卫会意,悄声离开。
官轿落在了谢府门前,谢谦倾身下轿,高直颀长的身影迅速没入了开合的朱门内。
他换了一身常服,行至书房,如往日一般,翻阅放在案桌上的各处邸报。
敲门声响起,谢谦说了一声:
“进来。”
只见一位胡须花白的佝偻老者用黑木托盘端着一个茶碗,小心翼翼地行至他的身边,说道:
“少主,请用茶。”
谢谦忙起身接过托盘,扶着他在旁边的圈椅上坐下,说道:
“崔叔,我早就说过,这些事,您不必亲自做。”
崔有凝视着这位与他的主子小姐长得一个模样的少主人,欣慰说道:
“如今,少主出息了,小姐泉下有知,定然能安心瞑目了。”
他一想到自家小姐从前吃过的苦头,就心痛不已,幸好这位少主子如今出人头地,也算是宽慰了小姐的在天之灵。
谢谦劝慰道:
“崔叔,往事已矣,您要放宽心,往前看才好。”
崔有叹道:
“我这把老骨头,大半截的身子已经入土,也不指望什么,只要看到少主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着,就能放心去见小姐了。”
谢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位老管家平白无故怎的又提起了自己已逝的母亲,原来又要说起这个。
看着这位老泪纵横的长辈,谢谦眸光微动,思虑片刻,勉为其难地说道:
“既如此,崔叔去瞧一瞧,有没有遗漏在府里,忘了退的庚帖,若是有的话,我直接上门提亲就是。”
崔有没料到他会如此说,愣了一愣,甚是惋惜地说道:
“没有,那些庚帖都是我亲自整理,挨个退还的,不可能有遗漏。”
唉,早知道这孩子会有这副说辞,当初就不应该见他拒绝成婚就一时生气,听他的话痛快地把那些庚帖都退了,留几封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不是挺好么?
谢谦十分认真地道:
“您要不要再去仔细看看,万一有漏网之鱼呢?也省了我挑选不是?”
崔有想想也有道理,自己老眼昏花,万一真留了个一封半封的呢?
就算真没有了,自己想办法给他弄一个两个出来不是也行?反正他也没见过。
难得这小子今日为了安抚他说了这番话,得赶紧趁热打铁才好。他激动地抹了一把泪:
“可是,孩子,这样随意,也太委屈你了!”
谢谦大义凛然道:
“为了让您,和在天上的母亲安心,我委屈一点,不算什么。”
操心
这边崔有兴高采烈地迈着轻快矫健的步伐刚刚走出书房,那头封文和封武就匆匆赶了过来,抱拳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