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之前走楼梯慢慢吞吞,经常掉队了也不慌不忙,动不动就要去卫生间,不参加大课间的跑操,看体育生们训练时眼中溢出的羡慕,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不是不想放声大笑,不是不想跟上他们的脚步,只是不能。
运动于她而言是一道加速呼吸道肌肉收缩的催命符。
而他们真该死。
第一天的运动会进行到了尾声,操场上最后一个项目是老师的趣味运动会。
有两人三足,运球接力和拔河比赛。
这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老师们严肃外表之下的样子。
熟悉的班主任居然卸下包袱,笑得开怀,不过那争强好胜处处要争第一的性格是怎么也不会改的。顾弋乾倒是没那么热衷,双手抱胸在一旁静静看着。
令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那位中年大肚腩和地中海双满贯拥有者,中年男老师典范,他们的政治老师居然会打篮球,打得还不赖。
在那个胯下运篮顺利地拿球投进篮筐之后,果不其然扶了扶眼镜。
众人都被这滑稽却又不失风度的一球给逗笑,眼镜片反着白光,违和却又格外合适地,记录着他们这些普通却又非同寻常的日子。
或许下午五点半的夕阳余晖冷却的还有红色操场上的笑声。
底片·获胜
运动员进行曲都像是刻进了脑子,挥之不去,就连睡前的白噪音也是这个。
向春生百无聊赖地坐在看台上写卷子,对她来说这也算放松。
旁边的另外两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看比赛聊八卦嗑瓜子,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样绝对不是为了博眼球或者换取老师的青睐,向春生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消遣,这个人无聊时就只会写卷子。
宋写宁拍拍她的胳膊:“小春,别写了,我们去看比赛。”
向春生立马停笔:“去看什么比赛?”
林致优:“女子组跳高比赛。”
跳高场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包着,一如既往地火热。
“那个最高的就是项东安了。”
“这还比什么,第一都已经在她手里了。”
……
围坐在她们前面的人小声讨论着。
她们口中的项东安,就是向春生那天一眼便看到的女孩,她穿着贴身的运动裤和背心,露出的皮肤是金灿灿的小麦色,小腿上的肌肉线条雕刻得非常流畅优美,每一个细胞都舒张着太阳的味道。
她们看向她的眼神绝非冒犯地打量,而是衷心的欣赏。
项东安的头发剃得很短,似有风刮过。
她的存在会让在场的全部男性都感到压力,不管是身高也好,还是长相也罢。
跳高不像别的项目,动作做到位就行,它需要运动员克服心理障碍,掌握恰当的节奏,最后纵身一跃,每一个环节都丝丝紧扣,任何一个步骤出差错都会导致红色杆子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