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绻当然是想都没想地就一顿猛点头,并且快速问道:“相相,去年运动会你是不是没参加比赛项目啊?”
“没有呢,我一直在主席台上播报战况……”沈相宜喝了一口没几根海带的海带汤,不急不忙地说道,“说起来那时候我对阿酒印象挺深的,因为送来男子组3000米比赛贺词的那个女生,简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还问她怎么这个表情,她说拿到第一名的这个人他们班谁都没料到……”
“哈哈哈!”钱绻非常不给面子地狂笑起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嘛,阿酒是个货真价实的宝藏男孩。”
这对话听得杜若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赶紧打岔说道:“嗐,好汉不提当年勇。对了,篮球联赛的决赛是不是就在这两天了?”
“白主任放话了,高三的决赛必须要等到月考之后再开打。”提及此事,钱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齿道,“言下之意,大约就是考得不好的话,干脆直接取消谁也别打了。”
“行吧,是白主任能干得出来的事。”沈相宜点着头附议钱绻的说话,又转脸对着杜若酩问道,“哎?怎么张有弛没跟你一起吃饭吗?”
在这个不算大的朋友圈里的人,好像都习惯了有杜若酩的地方就会有张有弛。
这一点让杜若酩很哭笑不得,又不是什么出道的组合,干嘛有我就非要有他?
“他可不敢来食堂吃饭呢,喏——”钱绻的消息依旧如此灵通,用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
杜若酩和沈相宜齐刷刷地回头看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不远处一张桌子很热闹,而热闹的中心,就是刚刚出炉的高二3000米男子组的第一名,孟溪舟。
“……你们能不能别这么明显地同时回头看,”钱绻扶着额头,咬牙说道,“真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若酩的错觉,他总觉得在他看向孟溪舟的同时,孟溪舟的目光也往自己这边飘了飘。
那稍显即逝的眼神中,似乎还掺杂着什么不可言明的意味。
杜若酩真的非常不喜欢如此“不可言明”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也经常会做出一些不可言明的事而不自知。
【作者有话说】
卷:带不动啊真的带不动!
心里有事又打球
“喂,你们看够了没有……”钱绻扶着下颌故意看向另一边,继续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很正常啊,”沈相宜率先收回眼神,认真吃饭,“最近这位学弟的风很大嘛。”
“他不是一直就挺那什么的?”一聊起八卦,钱绻就特别来劲,“感觉高一刚入学那会儿,恨不得把他跟张有弛的事宣扬得全校皆知。”
“啊?真的吗?”沈相宜疑惑起来,“那个时候我怎么没听说呀?”
“因为张有弛不乐意咯。”钱绻耸耸肩,撇撇嘴接着说道,“我早说过,谈恋爱嘛,一个人想公开另一个人想隐瞒,这事儿就长久不了。”
杜若酩看着钱绻十分有经验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卷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确实,杜若酩只是晓得钱绻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小机灵豆子,却没怎么听她和自己说起过这种学校风云人物之间劲爆的感情八卦。
钱绻用一种审视灵魂的深邃眼神看着杜若酩,故意停顿了几秒钟,才开口回道:“你人都认不得几个,对这些事又不感兴趣,我跟你也说不上啊。”
杜若酩哪里还敢跟卷哥对视,他确实非常好奇张有弛和孟溪舟的过往秘事,但不能直接开口问,只好低着头看着餐盘。
还好午休时间紧张,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回到班里,已经有几个同学在座位上坐着了。
不远处的操场上还在连续不断地放着激动人心的歌曲,杜若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不自觉地看向窗外。
虽然没办法一眼就看到操场,但杜若酩却好像能看得见那些在操场上的青春身影。
“他就没有你那么有福气啦。”钱绻那句无心的话,再一次于杜若酩的脑海中浮现。
卷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杜若酩没有时间想太多,下午的课还是那么难熬。
今天的晚自习,张有弛没来。
杜若酩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要说心里一点都不空空荡荡那是骗人的。
平安无事过了两天,月考近在眼前。
眼下杜若酩最害怕的事反而是碰到张有弛,好在张有弛就像是感应到杜若酩的心意一般,这几天都没出现在杜若酩的视线范围内。
直到月考的当天,杜若酩才在第一考场里看到张有弛本人。
张大仙看上去很疲惫,但在和杜若酩四目相对之时,他还是露出了笑容。
也扯着嘴角对张有弛笑了笑的杜若酩,握着中性笔的手,忽然就不自觉地多用了点力。
第一场考试从来都是语文,也幸亏是语文,不然心绪不宁的杜若酩一定会在一开始就栽个大跟头。
但更让杜若酩心绪不宁的,是两天的月考考下来,张有弛都没有来跟自己说过一句话,更别提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了。
月考结束后回家躺在床上的杜若酩,陷入了困惑。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张有弛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是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张有弛察觉到了?
因为没办法回应这一份暗戳戳的喜欢,所以才选择疏离自己吗?杜若酩非常悲观地想着。
【张弛有度:出来打球吗?】
突然,收到张有弛微信消息的杜若酩,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