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拨动琴键的力度太生硬,导致他早上起来拇指指甲用力的话有轻微痛感。那首《大鱼》更是成了他的洗脑神曲,时不时就在脑海里蹦出来。跟当时曾连夜抄写二十遍的《阿房宫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面虽还在下雨,但比昨晚小了太多。朱慧琴站在窗口目送周及跟覃平年坐上车时还在嘱咐些她认为需唠叨的出行安全常识。
关上车门后,周及突然看到朱慧琴身旁出现了覃尚的身影,覃尚还打着哈欠跟他挥了下手。
下降车窗的周及也对着那扇窗挥手。覃尚看到他挥手就转身回屋了,只剩朱慧琴还杵在那。
覃平年叫来送站的同事开着的是辆跟覃平年一样造型的教练车,车里还拉着个要练车的学生跟周及一起坐在后座。周及挺佩服这么早就起来练车的,这种人就活该最快拿证。
周及把手机关机藏进了行李箱夹层,没有手机可以玩的他无聊地闭目养神,偶尔听着前排的覃平年跟开车的那教练聊天。
他这一路脑子里都是昨晚拇指琴的旋律。覃尚可谓是手把手教他,从怎样正确握琴体到如何巧妙转音。
周及发现覃尚真的很适合当老师,只要是覃尚教他的,不管是多变的滑板,是难解的数学题还是独特的拇指琴,他都能被很好的调动学习积极性。
看着车窗外还在下着的雨,周及想着:这破天,覃尚肯定玩不成滑板了。
他刚要睡过去,就到了仓汀站。
下车的功夫因为懒得打伞,淋了他一脸的细雨丝,瞬间睡意全无。
“州州,”绕到后备箱的覃平年比划着说,“你到棚子下面去,箱子我来拿。”
周及这才小跑着到车站前的凉棚下面等覃平年。
事实证明周及将拉杆箱带上是个明智的选择,毕竟仓汀还在过夏末,而兆宁已经入冬了。
在这两个地方之间转换相当于扭转两个季节。两季的衣物需要大空间收纳。他的拉杆箱不仅装了他自己的冬装,还把覃平年的也都放下了。他们是打算在落地兆宁后在机场换上的。
不然以现在这身轻薄衣物直接跟兆宁的冬天对抗,那就等着冻死吧。
从仓汀坐高铁到省会,然后再乘坐大巴到机场,一直都在赶时间。到了机场将超出了登机规格的拉杆箱办理完托运,他们爷俩便直接去过安检。
覃平年有个随身背着的小包,他携带习惯了,平时陪学院练车就是包不离身的。过安检的时候他被工作人员叫住,周及还以为他是将打火机留在身上了,没想到会是他从家里装出来的水。
用的就是他之前给买的保温杯,里面泡着的茶叶过于多,水体已经成了棕褐色。
多么简单的事,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倒掉就完了。可覃平年却非跟人家争论,说什么水没问题并试图让人家允许他将水带过去。
规定就是规定,岂是说改就能改的。眼看着后面等着的人怨声四起,周及折返回去抢过那杯水先行倒进了一旁桶里,然后拧上杯子盖把覃平年拽走了。
“让你倒你就倒掉,哪那么多废话呢?”
覃平年嘟囔着:“他们这安排不合理,不让自己带水就非得到里面买吗?里面卖的那么贵。”
周及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饮水机:“带空杯子就行,过了安检有接水的地方。”
“是这样啊。”
“之前没坐过飞机?”靠近饮水机的时候周及问。